士气高涨,作战奋勇的宣军很快便在正面进攻中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接连遭重的缅族兵士已经泛起了怯意,看着横卧在山道上成片片的尸体,仅存的六百名缅兵在短暂的犹豫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调头撤逃。
眼见敌军要逃,闫瑞抹了把染血的红唇,森然狂笑道:“弓箭手都他娘给老子瞄好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话音刚落,三百名弓箭手已经将搭好的箭矢射出,随着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响起,急于撤逃的大半缅兵在慌忙无措下身中数箭,倒下了一大片。
仅此,闫瑞咧嘴一笑,举起大手重重一挥后,后方的拉弓搭箭的弓兵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便听闫瑞扯着粗嗓狂吼道:“能跑能动的爷们随老子走!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缅狗!”
“杀!”
喊杀声犹如山呼海啸般吼来,数百号兵卒随同扬鞭的闫瑞蜂拥而上,顷刻间便拦住了撤逃缅兵的去路,他们一个个犹如阎罗恶鬼般扑向缅军兵卒,刀兵枪刃犹如狂风骤雨般落在缅军将卒身上,飞扬而出的血沫瞬时染红了泥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在山林中弥久不散……
寻常那使人感到心悸的刀刃割骨声此时在这宛若人间炼狱的山林之内竟显得格外和谐,仿佛与空中飞扬的血沫结成了一副残忍而又瑰丽的画卷……
山林中空灵的鸟叫声戛然而止,原本清新气爽的空气兀然增添了几分可怕的血腥气味,在浓稠血水的滋润下,干燥的泥地变得湿润起来,整片花岐山焕发出一种残忍而又诡谲的生机。
翻身下马后,下半身沾满血渍的永王,他喘着粗气望了眼前方犹如血人似得闫瑞,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你这家伙……没事吧?”
闫瑞发出一阵让人胆寒的怪笑声,他伸出手将脸颊上的血污抹净,咧着嘴露出了森口白牙,“殿下放心,闫某并未受伤。”
永王嘴皮一抖,略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的作战方式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闫瑞知道他话外的意思,满不在乎地回道:“屠宰牲畜尔,自当随性而为。”
是的,自从自己父亲命丧缅人之手后,闫瑞心里对缅人这个民族就一直充斥着仇恨,因而在闫瑞眼里,缅国的所有人都是牲畜而已,他杀起来缅人来,不仅不会有心理负担,反倒会感到无比享受。
以至于他在听到缅人遭屠的惨叫声时,会从内心深处感到兴奋与愉悦,甚至于很多时候闫瑞都想过,若是日后彻底攻下了缅国,定是要抓上几个缅人留待府中时常虐待一番才好,倘若日后听不着缅人的惨叫哀嚎声,对闫瑞来说会是一大憾事。
这种内心深处的变态想法他自是不会为外人道,迎上齐王那有些担忧的目光,闫瑞取下了缠绕着长刀与自己手掌的血色绷带,他仰着头发问道,“殿下,我军将士伤亡如何?”
永王揉着头叹了口气,“死了三十号弟兄,还有四五十人受了些皮外伤。”
闫瑞正声安慰道:“与缅贼全军覆没相比,我军这个伤亡数字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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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此处,永王脸上泛出大胜后的畅快笑容,“你这话说的对,你可知咱们这一战杀了多少缅贼?”
闫瑞虽不知敌方伤亡的具体数额,但他心中还是大致有数的,眯着眼问道: “得上千了吧?”
永王张嘴大笑,“最少有一千六百人!”
闫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酸痛的他扭了扭脖,发出了舒畅的呻吟声,“这一场仗打得真他娘的痛快!”
不止是闫瑞有这种压力释放后的快感,许多作战后的宣军将卒也有与他相似的快意,这几日来他们不得不躲在阴暗潮湿的山洞中避难,如今能手刃敌军,自是觉着畅快无比的。
看了眼躺坐在地上的一众将卒,闫瑞笑着说道:“让弟兄们休息半个时辰再出发吧。”
“嗯?”
永王有些费解地皱起眉,“刚历经一场大战,此时正是人困马乏之际,你却只让他们休息半个时辰?”
“殿下,就算是这半个时辰我都嫌多了。”
闫瑞沉着脸解释道:“咱们在此处与敌军作战,引发起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认为咱们的行踪会不暴露么?”
闻言,永王身躯一震,这才发现经常跟在闫瑞左右的数十名亲兵不见了,想来是被闫瑞提前支走望风去了。
“刚才与我军作战的缅兵想来便是这下山路段的主力军,他们的援军定在远处,否则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若他们的援军在近处早就赶来了。”
说话间,闫瑞拖拽着一具鲜血淋漓的缅兵尸体,若无其事地躺睡在那缅兵尸体之上,俨然是将那具尸体当做了枕头。
“因此我等不可在此地久歇,否则迟早会遇上缅兵的援军,因此能让咱们休息半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了。”
“为防万一,闫某已派兵做斥候望风,但有一丝可疑的风吹草动,我们便可事先做好准备。”
说着,闫瑞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哈欠,“殿下还是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歇息时间吧。”他抬起头看了永王一眼,好心提醒道:“地上湿凉,不太舒服,要不闫某帮殿下您找具肥一点尸体垫垫?”
永王嘴角猛抽,双目怒瞪道:“你自个享受吧,本王不需要!”
说着,永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觉着自己的承受能力还不足以跟闫瑞这个变态对话。
看着永王离去的背影,闫瑞笑着撇撇嘴,忽而觉着底下的“枕头”有些不太协调舒适,他扭过头,有些不满的啧啧嘴,掏出刀极其干脆地将尸体的四肢切断,像是丢垃圾般将残肢断臂甩了出去,后才安心地躺了上去,接连发出几道舒适的呻吟声。
“嗯……这会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