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儿是唐明月被唐十八的话惊了一下吐茶水的动静,然后就是“咳咳咳”的声音响起。
唐明月被唐十八的话给弄得咳了好一会子,才把气儿给喘顺了去。
唐十八面色有些尴尬且不安的看向此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唐明月,他手上还拿着吃了半边儿的糕饼,很是有些不知所措。
嘴角还带着些许糕饼残渣的唐十八小声出言:“三兄,你可好了?
都是我不对,不该在三兄喝水的时候说那话来。
三兄,我下次说话指定注意着些。”
唐明月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小十八,别怕,你三兄啊没事儿,不过是咳了几声罢了。
别担心,这事儿不赖你,是我自己个儿没弄好。
再有,你嫂嫂虽说没和我说别的,但太医署绝不可能用伤人的法子来给展示技法。
最多是找那本就受了伤的人来,给当场缝合让人看。
你别操心这个了,再有小半个时辰就是下午咱们医师的专场了,到时候咱们去看了就知道了,你可别在这儿瞎猜了。”
下午到了时间,重新坐回到内馆里的座位上的唐明月他们,一个个都挺直腰杆子,伸着脖子往中心的高台上去看。
唐十八看着高台上那一个高几上被黑布罩着的样子,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对劲儿。
他回过头捅了一下坐在自己身旁的唐家七郎,小嘴叭叭的语速极快的说:“七兄,你看,那黑布下头的物什不会是人头吧?”
被唐十八的话惊了一下子的唐七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语带犹疑慢慢的说:“这......这不能吧?
刚才咱们经过那台子的时候,也没闻见臭味儿啊?
哪怕是摸了石灰,这天气虽说没那么热,但也不冷啊,这没啥味道的,应该不是吧,不是吧......嗯,应该不是。”
唐十八咽了口唾沫,对自己前头坐着的唐明月小声儿叫:“三兄,三兄,你看那台子上黑布下头是什么啊?
三兄?三兄?”
唐明月本不想搭理唐十八的,这孩子从小问题就多,要不是因为他出生即丧母,少年又丧父,全靠族里这家住住,那家呆呆一块儿给养活大了,着实是活得艰难,唐明月是真的连话都不想和唐十八说得。
“好了,别叫了,别叫了。
我说小十八,你怎的就是这么多问题呢?
你刚才和老七说得话我都听见了,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黑布下头是什么。
等着吧,一会儿咱们就能知道了。”
果然,不一会子,孙医正就上了高台,他当真是利索,二话不说,上去了先是行了一礼,然后直接就扯掉了那黑布去。
一颗雪白雪白的骷髅头就显现了出来,内馆屋顶上开的天窗落下的光正好打在骷髅头上,好似散发着圣光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