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对于这称呼很是有些不适应,不过大概率他自己就真的是人家的表哥,他也不好拒绝这份善意。
只得模糊着应了一声儿,跟着这小郎君上了马车。
而在这马车去往郭团练使家的路上,万副使十分好心的与李大郎仔细讲了郭团练使家的状况。
郭团练使与红娘是少夫老妻,是的,红娘比郭团练使要大上五岁。
这其中故事万副使自是没说,只是大概和李大郎交代了一句。
“嫂子她与团练使生有四子,这个就是最小的那个。”
边上坐着的小郎君不愿意听这话了,赶忙对着李大郎道:“表哥,我不是那个,我叫郭江。”
万副使笑了笑,对着李大郎继续说:“郭大郎早已娶妻生子,一家子不在此地,在另一处边城里头。
郭二郎就在咱们这处城外的边军之中,已是旅长。
郭三郎与你差不多岁数,不过因为他不通武艺,一直就住在隔壁州府的外家,是个读书人来。
郭四郎就是这个了。”
“万叔叔,我叫郭江啊!”
过了一会子,马车就停了下来,郭团练使也在外喊了几人。
等李大郎提着礼下了车,就看到马车是停在一个小门脸的铺子外头的。
“家里开的铺子,走,快进去吧。”
李大郎不过跟着郭团练使走了两步,就从铺子里头跑出一个头戴银簪穿着一身儿靛蓝色衣衫的妇人,只见这妇人的眉心处,正是有一颗朱红色小痣!
是红娘!
是李大郎的大姑母!
红娘跑到铺子门口,就看到了李大郎,红娘停了脚步,就那么站在门槛前看着李大郎,不过几息的功夫,红娘就泪流满面,浑身都是悲伤的气氛。
李大郎呆愣住了,他此时此刻,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的好,只好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笔直的拎着礼物站在铺子门口了。
未等郭团练使出言安慰,红娘一下子就来到近前一把抱住了李大郎,口中喊着:“孩子,好孩子,像,真像!
阿耶,阿耶他就是长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啊......”
当然了,这父子或是祖孙之间长的像是有道理的,也是常见的事。
可红娘这般认定,多半还是她几十年来的心病罢了。
李大郎浑身僵硬,他感觉得到红娘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看到他感到高兴,但李大郎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说些什么,还是做些什么。
总之,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郭团练使上前拉开了红娘,此时李大郎感觉自己肩膀处的衣裳已经被红娘的眼泪濡湿外面那一层了。
“别哭了,这大好的日子,哪里是该哭的?
赶紧的,擦擦泪,迎了我这外甥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