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李三娘说过小儿难养后,齐芷蝶就请示了不可先生,把铃兰从莳花楼里报了病亡弄了出去。
走了不良人的路子,重新给铃兰上了户籍,按的是郎胥病亡,生下遗腹子后带着孩子来长安城投奔远亲姨母的身份。
现下,铃兰带着平安已是在长寿坊,与李家医堂隔了一条街的民居里赁了屋子住下了。
平安已经从老头儿样儿变成了瘦弱的小猴子的样儿了,倒是能吃能睡的,让李三娘放下心来。
“齐娘子那边和宋玉郎是如何说?
这般把孩子抛给你了?他们两人就都不管了?”
李三娘给平安检查完身体后,坐下来与铃兰闲话起来,话语里带着些为铃兰不平的意思出来。
李三娘也是真的觉得铃兰作何要一辈子给他们带孩子呢?
九娘身死之前,是拜托了齐芷蝶来照看孩子的,宋玉郎又是孩子亲生的阿耶,别管是把平安交给两人之中的谁带着,也不管他们要如何带这孩子,都不该给铃兰带着啊。
铃兰能看在姐妹一场的份儿上,帮着带出了月子,就已是很不错了。
现下,倒是给铃兰安排了身份出来,可这孩子跟着铃兰上了户籍贴,就是铃兰一辈子的责任了。
“师傅,你别生气了。
我是自愿的,这小小人儿在我手里一天天长大,我心里早就把平安当作自己的孩子了。
而且,能从楼子里走脱出来,带着平安正大光明的和师傅学医,我很是开心。”
李三娘见铃兰如此,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铃兰不是宋茯苓那般八九岁的小娘子,还可以教导。
铃兰已是三十出头,经历过是是非非的成年人了。
既然铃兰已经作出了这般的选择,李三娘提了一回后就不再说了,转而给铃兰解决最近她看医书得来的疑问。
第二日李三娘去医堂当值,大早上的,唐明月就兴致勃勃拉了李三娘说话:“这个就是我家治头风症的良方,我用这个与李医师换那环甲膜穿刺术可行?”
至于唐明月为何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把药方拿出来,主要是因着这药方继承自唐家,若是要拿这方子换技法,自然是要与唐家那头儿说清楚的。
如此,这才过了半月有余,唐明月才从唐家回信儿里得了肯定,才能把这药方拿出来换技法。
唐明月这说话的动静不小,隔壁坐诊的老李医师和崔医师都听到了,不过两人都没出声说话,就不知道他们二人心里是如何想得了。
“好说,咱们午食吃完去茶馆儿详谈啊。
倒是,还有个事儿要与你说。”
唐明月看过去,李三娘解释道:“我与我阿耶和二兄商议了一番,弄了个章程出来。
我家拿出十个药方,和我所知的几种技法出来。
以后但凡如同你这般想要知道技法的人加入进来这兑换堂,按着贡献的多少,可以分出级别来查看兑换堂里的东西。”
唐明月听懂了李三娘的意思:“李医师是说,我要是能拿出不止这一张头风症的方子,还有其他良方,就可查看兑换堂其中更多的东西?”
李三娘点头,“对,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