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给留了课业,让下一回去时带去交给李三娘子收的那个弟子手上,说是每个人的课业都要看的。”
这么一说,自然而然的隐下了李三娘今日课上讲的那些有些惊世骇俗的东西。
孙娘子这么一听,转而就担心起来:“阿娘,那我明儿个是不是去书铺里买些好点儿的纸张?
既是要交上去的课业,该是用些好纸写的。
往日里,你与春兰练字儿用的那种纸还是差了些。”
“明日里,大郎媳妇你去买上一些,预备着留给春兰和她阿婆使唤。
我近日来接了活,买纸的钱是够的。”
孙阿翁没等孙稳婆思量过来,就直接发了话,孙稳婆想着到时候要是其他女娘都用好纸,自家用那等差的,也是有些拿不出手,就没出声,默认了孙阿翁说的。
“哎,阿耶,我明儿个就去买。”
不说孙稳婆和春兰祖孙俩隐下了今日在李三娘的稳婆学堂里听到的知识,就是商户人家的于雪娘在自家祖母问起来的时候,也是挑拣着说的。
“李医师讲的通俗易懂,我都是听懂了的。
不光说了这妇人生产时易感染的邪毒,还讲了要如何预防这种邪毒来的。
李医师还给留了课业,说是下回开讲时要收上去查看。”
于雪娘低眉顺眼的给家中大家长于阿婆这般说了,等见于阿婆点头了,才继续说:“阿婆,我想从公中再多领些纸张,毕竟是留了课业,要学就得认真,我还想多练练这笔字儿,不能给于家丢脸。”
于阿婆本来还觉得一个妾生的丫头,能给送去学这不要钱的稳婆行当,已是给了脸了,竟是还敢多要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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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于阿婆后头听到这关乎于家的脸面,就又放下了想要喝骂的心,转而吩咐身旁的婆子:“给雪娘这里一旬多拨一份儿纸,她虽然是去学了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那女医师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就算雪娘将来学的不怎样,在咱自家里当个使唤还是不错的。”
别管于阿婆怎么说,反正于雪娘心里是高兴的,至少这纸张是落实在了她头上的。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见自家给人做妾的阿娘已经等在屋子里了。
“如何?雪儿,那女医师教的可好?你可会了?
我儿辛苦,快坐下歇歇。”
说罢,就把桌上的点心推过去,“快尝尝,是从夫人那里讨来的,香桂记里新上的糕点,豆沙馅的,好吃的很。”
面对空有一张脸,一辈子只会讨好人来生存的阿娘,于雪娘是无奈加乐意的。
虽然她的阿娘没什么智慧,也只会顺从,从小就告诉她要敬着夫人,但是从听她说想要去上学堂,以后做个稳婆后,她的阿娘没有骂她、看不起她、打她,她的阿娘只是问了她“你是很想去么?”
得了自己想去的答案,她的阿娘转头就去求了阿耶和夫人,还不知怎么贿赂了老夫人的身边人儿,也就是于阿婆身边的婆子,让于阿婆开口同意了她去考试,考上了还让她去这稳婆学堂的。
总之,于雪娘认为,自家阿娘很厉害,但她没有继承阿娘的美貌,性子也不似阿娘柔顺,她不想像阿娘一样,以后讨好人来生存。
她想靠自己去生存。
她不在意于阿婆是不是想让她以后只做于家的稳婆,她只想现在抓住能抓住的机会。
她甚至很高兴今日在学堂里听到的那些惊世骇俗的东西,她觉得能有李三娘这般的女娘做先生,是她的运气。
她知道,她得抓住这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