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在下就要听听李三娘子是哪里不认同了?”
很好,很好,来了一个刺头,不然李三娘心里还觉得今儿这么顺利没啥挑战性呢。
“三娘在这儿有礼了,”李三娘对着这年轻男子行了一礼继续说道:“不知这位医师可出过联盟义诊?”
这在长安医药联盟的百多位在册医师是会分批次每半年就要在盟要求下混搭着在长安城的九处大医堂义诊七天的。
是太医署令与联盟里三大派的掌事人说好了的,联盟出人,药钱太医署出,但联盟要折价出售,利益交换为每半年都可有十位医师入太医署学习进修。
李三娘未婚前,就跟着李父出过三次义诊,见了太多苦命人。
每个时代,总有一批最底层的苦命人在熬着日子过活。
遇到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义诊只有七天,可病人吃药可不止七天,凡是李父接诊的病人事后都会告知本草堂的方位,再去拿药只收本钱,遇到困苦的,本钱也不要,是白送的。
这当然和李父医者仁心有关,有果必有因,这也是李父在长安城能有几分名声的原因之一。
这年轻男子愣了一下,才一脸骄傲的缓缓开口:“那倒不曾,在下出师后就直接入了太医署。”
李三娘听了这话,心里就有数了,她想着,怪不得呢,原是个有官职的从未见过人间疾苦的世家子。
“三娘,这是太医署孙辰阳医师,出自京兆华原,自幼聪颖,少时从师其祖,家学渊源。”高老医师赶紧出场,给李三娘透个底,可别得罪了这位小祖宗,人家家里可是有做大官的人。
“哈哈,不过是个有几分天分的小子罢了,三娘你想说甚就说。”孙医监倒是很是看不上这种世家子出身的人,于他这从战场上把命挂在腰带上的寒门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遂也不屑的直接开口了。
高老医师听了孙医监的话,倒是释然的笑笑,也觉得无所谓,不过是个骄傲的小子而已,说了就说了吧。
孙辰阳倒是不愿意了,年轻人本就骄傲,你们这么一说,好似是我不知礼了一般,“李三娘子,在下当真真心求教,非找茬之人。实在是真心认为,若你教授的这些法子于救人上无十之七八可行,五成也无,全看运气,那又有何必要呢?”说着,又对着孙医监、高老医师和李三娘各自行了一礼。
你看,在官场上混过的就是不一样,人家自知官职不显,虽家世显着,也是会低头的。
李三娘自然是要再还一礼,全了这礼数之后才好一一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