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恭敬的朝李兆拱拱手:“这位公子,刚才是我金夏的官员对您不敬,既然人已经被您杀了,此事便就此作罢吧,我也不会追究您的责任。”
李兆并没有回话,只是继续朝着拓跋真走过去。
拓跋真现在是完全摸不准李兆的调性,但他终究还是怕李兆要对自己下杀手。
上百名校事府的护卫便是挡在拓跋真身前,这些护卫皆是五品以上的武道修为,其中还有八品的高手。
不过李兆却是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开口喊了一声:“前辈,替我开条道。”
马车内,顾廷芳喃喃的说道:“这小子就是会使唤老头子干活儿...”
一道恐怖的内力波动自黑色马车中扩散开,属于武道宗师的威压便如同山岳一般落下。
仅仅是一瞬间,挡在拓跋真身前的上百名护卫,便是尽数被禁锢,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就连头都抬不起来。
现在他才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被大唐内官第一人的高忠贤如此敬畏,身边还跟着一个武道宗师...别说是大唐了,纵观这天下,还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待遇...
他是大唐的九皇子...李兆...
拓跋真这下才是真的慌了,甚至想要跪下来,毕竟李兆可是出了名的天下第一纨绔,就算杀了自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你...”
李兆走到拓跋真身前,眼神里毫不掩饰杀意。
拓跋真此时还不是那个可以驰骋战场的皇子,在金夏皇室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感觉自己的小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一般。
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拓跋真猛然闭上眼睛,用尽力气喊了一嗓子:“我不怕你!”
李兆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子果然还是有几分骨气,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如果金夏的下一任皇帝是拓跋真,或许金夏还能多苟延残喘几年。
“啪。”
只见李兆突然将手中的长刀丢到地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动,一巴掌毫无波澜的在拓跋真的脸上绽放。
拓跋真睁开眼睛,恐惧之中掺杂着一丝茫然,感觉到脸上刺痛的感觉,我挨了一巴掌?
紧接着李兆再次抬起手,又是朴实无华的一巴掌落在拓跋真的脸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毕竟都以为李兆要动手杀人,结果突然就开始抽巴掌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过那些被顾廷芳的宗师威压压在地上的护卫,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三皇子还活着,甚至还有点感谢李兆,挨几个巴掌,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后果。
城头上
李苏荷靠在柱子旁,两只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呼吸都变得有些凝重。
李兆眼下所做的事,又一次超出了她的预期,这种不被她所掌控的男人,才让能让她感觉到欲罢不能。
唐生注意到李苏荷此时的表情有些无法用语言描述,这种表情只有在李苏荷最兴奋的时候才会出现。
“公主殿下,李兆既然敢杀了金夏使臣,如今又当众打了金夏三皇子,看来和谈的事情是没戏了。”
李苏荷用团扇挡住半张脸,眼神微妙的看着远处的李兆。
正如她一开始所布局那般,不管李兆做出哪一种选择,都会掉入她设下的陷阱。
“回去吧,我已经看够了。”
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李苏荷便是转身朝着城墙下走去。
虽然李兆如她预期那般选择了对金夏使团动手,但李苏荷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似乎这件事还会朝着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李苏荷朝身旁的侍女吩咐道:“让礼部的官员入宫,将此事呈报父皇,父皇到底是应该封赏九弟,还是责罚呢...”
人群中的张居正茫然看着李兆不断的抽打拓跋真的脸颊,片刻之后便是发出爽朗的笑声,搞得周围的百姓都以为此人是疯子,下意识的离张居正远远的。
张居正自言自语道:“殿下做事,果然是我猜不到的,不过既然此事已经有了结果,那便该收场了。”
张居正不再待在此处,径直朝着箱子里的轿子走去。
“让考功清吏司派人去礼部衙门,让礼部三品以下的官员都给本官老老实实待在礼部衙门里,将他们去年的政绩公事一件件写清楚。”
张居正如何猜不到这件事背后是谁在主导,而且他也预料到了李苏荷第二步会干什么。
自然是要把这件事情闹大,让陛下不得不在明面上处置九殿下。
不过张居正却是不准备让李苏荷安插在礼部那些官员,能有丝毫机会进宫面圣。
本官也不关你们,就只是让你们汇报一下工作,只是要汇报到本官满意为止...
至于礼部的那个右侍郎,张居正便是准备亲自去宫门外面候着,作为吏部尚书,想要听一下礼部三品官员汇报工作,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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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开李苏荷以外,张居正也料到还有其他凑热闹的人或许会插手此事,不过他已经差人去通知了苏文璋。
以张居正对苏文璋的了解,这位苏大人的手段可是不会比自己少,而且张居正也确信,苏文璋绝对会管这件事。
两位内阁大学士同时出手替李兆打掩护,就算李苏荷如何布局,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城门处,清脆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李兆已经足足抽了拓跋真一盏茶的时间,眼看着拓跋真的脸已经被抽肿,和另外半张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