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背着东西从宅子里出来,在巷子口遇到昨天来过家里的金婶子。
她带着一对母女,见到秦珍,她笑着行礼,那对母女也跟着行礼,只是动作略显生硬,神情透着紧张。
秦珍问,“婶子有事?”
“冒昧打扰,还请小姐勿怪,”金婶子告罪说,“没留在贵府做事,小妇人回去后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但贵府是个难得的好去处,便厚着脸皮带同村姐妹来给小姐见一见,她们母女俩是极合适小姐要求的,老实勤快手脚利索,嘴巴也紧,以前就在小妇人手底下做事,是规矩本份人,没那些个歪门邪道的心思,若小姐不放心,可以让她们先试工,她们可以签长契。”
秦珍打量着母女俩,单瞧着是两张老实脸,收拾的也干净整齐,不过,“我家不要丫鬟,这位婶子可以试试,姐姐就算了。”
金婶子听了一喜,忙道,“没关系没关系,那小妇人先谢过小姐了。”
她扯了下身边还愣着的好姐妹,“阿兰,还不快谢过小姐。”
叫阿兰的妇人没想到自己被聘用了,面上掩不住喜色,朝秦珍屈了屈膝,“多谢小姐。”
她女儿有些失望,但也露了笑脸,似乎母女俩能有一个找到差事也是极开心的事。
秦珍交待她初二过来做事,就急急赶去城南。
顾先生在楚京的宅子位于城南,与莲花巷有些距离,秦珍过去的时候,府上的下人正在贴春联。
顾府的管家见到她,虽热情却难掩忧色,她一问才知,顾先生生病了,染了风寒,昨儿半夜起的,刚请了大夫瞧过,病情不重,但这几天不能劳神,要养着。
秦珍隔着垂帘同顾先生说了几句话,出来时见兄长们皆丧着一张脸,还以为他们是忧心先生的病情,正要开口安慰,却意外见到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朱老?您怎么……”也来楚京了,还出在顾先生府中。
管家在旁边解释,“朱先生是老爷给公子们请来教授琴棋二艺的先生,另外,武先生也来了。”
哇,顾先生也太尽责了吧。
秦珍第一个感觉就是,往日她孝敬的还是太少了,日后还得再多多孝敬顾先生,不过,没想到朱老居然也深藏不老,这些高人的爱好太奇怪了。
堂堂一介大儒隐在一个小镇上当坐馆夫人便罢,而朱老能被大儒请回来做先生,说明他在琴棋方面的造诣定在顾先生之上,可他之前竟然混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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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
朱老看秦珍的眼神则有些高深莫测,又透着许热切,他已不是柳林那个街头潦倒的老乞丐。
脱下乞丐装,一身白色长袍的朱老,端的一副世外高人样,秦珍五感异于常人,顶着朱老那样的眼神,莫名觉得头发发麻。
她往二郎身边退了一步。
朱老眼睛眯了眯,说,“自四百年前,女帝一统乱世,便颁下旨意,女子亦可进学,并设立女子学堂百余所,现如今女学虽没落,却不是没有,你,可想进学?”
“啊?”
进学,她?秦珍懵住,不说她,便是二郎几个连同管家也愣住。
朱老点头,“对,你来楚京月余,应该听过晓月书院,它是楚京唯一一所女学。”
秦珍心说听是听说过,但让她去读书,往后五更起三更睡,想想就觉得阔怕。
朱老见她面上写满拒绝,不待她开口,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