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把儿子给他送上门去,是想让他欠我人情,为了让这个人情欠大,孝之不是他儿子也必须是他儿子,最近楚京多事端,我皇伯父想请宁国公出山,但宁国公觉得儿子丢了后半生没指望,心灰意冷,只想做个清闲的国公,他又不像庆原伯留了闺女招婿,如果孝之不是他儿子,又不想当他假儿子,我就不能插手,不然皇伯父知道了铁定骂我,放着这么好一个找宁国公讨人情的机会不用。”
“若他自己找上门来,又证实孝之是他亲儿子的话,还是会欠我人情,谁叫我庇护了你们,若不是就好办多了,区别在于孝之有了退路。”风纯自得的说。
秦珍听了直叹服气,不愧是皇族子弟,这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考虑的也不甚周全。
风纯来去匆匆,二郎几个坐不住,在台阶上挤成一排,眼睛齐齐盯着院门,少年们心里都不平静,只有善之乐在心头。
按他的想法,以前他们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现在一下子有了两个爹,还是大官,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他们。
良之见他笑的跟花一样,没好气道,“笑屁啊笑,瞧把你高兴的,你以为有爹是什么好事啊,有了爹,你就不是你,而是你爹的儿子,还是两个爹的儿子,还得做你爹的爹的孙子,到时候看你还笑得出来。”
“你懂个球,小爷只需要在两个爹面前装孙子,却有更多人在小爷面前装孙子,你说哪个划算。”
良之扶着下巴说,“当然是后面一个划算。”
“所以希望菩萨保佑,孝之可一定要是宁国公的儿子啊,”善之双手合十祈求上天。
“有道理,那我也拜拜,请老天爷保佑孝之是宁国公的亲儿子。”
良之学他,把漫天的神佛求了个遍,而当事人孝之却神情恍惚,仿佛置身梦中。
风纯的动作很快,到下午,莲花巷就迎来了陌生的客人,一位四十多岁的圆胖中年男子。
对方自称是宁国公府的管家,看到孝之后直呼真像,上来就扒孝之的衣服,验明证身后是老泪纵横,跪下就说上天保佑,小公子终于找回来了。
那管家把孝之的身世一说,拉了孝之就走,说夫人不行了,请公子立即跟他回去相见,孝之懵懵的不知所措。
秦珍上前拦住中年男子,将孝之拉回身后,出声问,“不知管家大人可否出示一下身上的铭牌?”
托风纯的福,让她知道大户人家的下人出门办事身上都会携带其主家的铭牌以示身份。
孝之若真是宁国公的儿子,那他身份便不一般,她哪能轻易让其将人带走。
秦珍谨慎惯了,对谁都保持三分怀疑。
中年男子不防一个小丫头这么谨慎,他神色微滞,手摸了摸腰间,懊恼地说,“出来的急,忘了带铭牌,还是请公子先跟小人回去,小人绝不对骗公子,夫人她真不好了。”
男子神情异常焦急,秦珍不为所动,反而心生怀疑,“你堂堂一国公府管家,出门忘带铭牌?”
宁国公府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管家更不可能是这种冒失之人,骗谁呢,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管家一脸哀戚,“唉,夫人病重,府里乱成一团,小人也忙糊涂了。”
骗人,宁国公夫妻分明住在别院,风纯才说过,秦珍越发怀疑眼前这人压根不是宁国公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