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三个儿女这几年在家里的遭遇,他就心痛的直抽抽。
说来是他失职,自己都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又哪有资格怨怪父母兄弟不慈。
章儿他们搬到镇上住,只怕是郡王打着他的旗号安排的,他又欠下郡王一个大人情。
李三福闭了闭眼,开口道,“爹,我已入赘李家,不再是秦家子,但父母生养之恩不敢忘,我……”
他话没说完,秦王氏高兴地打断他,“娘就知道你孝顺,我和你爹知道你在楚京,几宿没睡着觉,老三,这几年你不在家,不知道家里难成什么样,活不下去了都,临来前,我和你爹兄弟几个把地和房子卖了,以后全家就指着你了。”
李三福闻言愕然,“活不下去?娘,我记得我临走前,给您七百两银子的家用,家里还有五十多亩地,乡下农家有多大开销,把四弟侄子们的束修花费都算上,一年五十两银子足够,您倒是告诉我,家里是怎么困难的。”
“还不是二郎那个臭小子,”秦王氏恼恨不已地说,“他把家里有银子的事嚷嚷出来,没过几天银子就被偷了,七百两呐,最后只找回来一百两。”
那丢失的六百两银子让秦王氏到现在都肉疼不已,她想着就来气,转头又狠狠瞪了眼吴氏。
“二郎为何事嚷嚷银子?”
“就……”
秦王氏刚要说,秦老头就在一旁猛使眼色,接着又重重“咳”了声提醒老伴,要是让三儿子知道,她手里藏着巨款,却不肯拿银钱给珍丫头看病,老三不气得跟家里断亲才怪。
而一旁的李氏则是心虚地躲到秦大福背后。
秦王氏反应过来,忙改口说没什么,“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不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是吗。”
李三福面沉如水,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兄弟子侄,秦大福等人本就心虚,哪敢与他对视。
李三福说,“难道不是大嫂差点把珍儿打死,二郎想讨要银子请大夫,爹娘不肯,一家子人无视珍儿死活,娘,临走前我怎么说的,让您照看三个孩子,你就是这么照看的,七百两银子,您藏着一分不掏,任由家里磋磨三个孩子,您对得住儿子的嘱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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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质问让秦家老少涨红了脸,尤其秦王氏,真恨不得时光倒流,要早知晓得老三有这般造化,他们肯定把三个小的供起来。
秦老头来京时就想过儿子会责怪家里,事都做了,能怎么办,家里还要靠老三,大不了认个错。
儿子毕竟是儿子,总不能因为家里苛责了三个小的就不认父母了。
他抹了把脸,一脸沉痛悔悟地开口,“老三,这事是爹和你娘不对,家里孩子多,难免有疏忽,还有你娘那个财迷性子,爹那时是真的以为家里没有钱了,小宝和仁儿都欠着书院的束修,你二哥又被人打成重伤,而且爹也没说不给珍儿请大夫,只是大晚上的不好请,二郎那个急性子,就把你娘手头有银子的事嚷嚷开,没过几天,银子就失窃了。”
秦老头这一解释,好似家里丢银子是二郎造成的。
听兄嫂们七嘴八舌的各种为自己开脱,诉说自己的无心之失,不是有意对三房三个孩子不好云云,李三福沉着脸听他们辩解,等他们说完了,他才淡声问,“听说家里分家了?”
秦老头背着手叹气,“分了,之前凤王下令梧桐山附近的村镇所有村民迁离本地,愿意的有银钱补偿,补偿是按户领取,家就分了,不止咱家,村里能分的都分了。”
“分了好。”李三福说。
为人子,他可以赡养父母,却没义务养兄弟子侄,所以他说分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