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坐馆银钱三百两的顾南生,内心是崩溃的,一个小丫头一下取出几百两银票摆在桌上,已叫他震惊的忘了反应,不曾想,这丫头一次比一次叫他吃惊,脑袋都是方的,如何反应。
顾南生抚着脸,掩住脸上的失态,他需要平复一下情绪,想静静。
不说顾南生,站在秦珍后面的二郎善之几人,惊得差点跳起来,一张一张银票拍出去,跟挖他们的肉一般,最后那狐狸皮送出,善之蠢蠢欲动,狠不得将狐狸皮给抢回来。
秦珍见顾南生抚脸,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带来的礼物,不够?亦或是,这位先生真的品性高洁之人,
她宁愿选择相信礼物没能送到这位先生的心坎上,空间里还有株近八百年的老参,观这位先生年尽不惑,面容消瘦,也许老参比狐狸皮合适。
秦珍欲取回狐狸皮改送老参,手刚伸出去,对方突然伸手,摁在狐狸头上,“礼物送出,岂有收回之理。”
送出?这么说……秦珍扬起嘴角,立刻反应过来,就说嘛,几百两银票加一张狐狸皮,价值近千两砸下来,先生能不动容。
她朝后面的少年们招手,“你们过来拜见先生。”
二郎最是高兴,拽着善之“砰”地一声跪在地上,脑袋往地上重重一磕,嘴里高呼,“学生拜见先生。”
良之孝之随后,最搞笑的是,五郎也跟着哥哥们磕头行礼。
顾南生强装镇定,手拈胡须,一派高士风范,如果眼睛不要时不时偷看那红狐狸皮的话,会更像。
红色狐狸皮毛是稀罕物件,正好解了他的燃煤之急,眼瞧着家里小闺女要出阁,嫁妆里没几件像样的压箱底的物件,夫人愁得茶不思饭不香,小闺女日渐消瘦,他是一筹莫展。
想他顾南生,一身傲骨,两袖清风,偏偏却在小闺女的嫁妆上低下了头颅,所幸面对的只是几个求学的娃娃,不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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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礼物甚得他心,甚得他心,坏了学馆规矩又如何,不过天下父母心。
书童最知先生心意,上前抱起桌上的狐狸皮毛,“先生,小人去将东西放起来。”说是放起来,其实是拿到后院,逗夫人和小姐展颜。
顾南生心里明白,面带喜色地点头,“速去。”
他又对新收的学生道,“起来吧,老夫即已收下你们,今日且先回去准备一下,收拾些衣物被褥,明日辰时来学馆报道,学馆逢初一十五放假,其余时间不可离开学馆,对了,你们父母呢,怎的不见他们前来。”
二郎几人听到先生问到父母,皆低头敛目作沉默状。
秦珍只好替他们出声,慌话张嘴就来,“先生,父母不在家中,兄长们终日顽皮,不思进取,无奈只得送他们进学馆,望先生能管束住。”
“竟是这样,那这礼物?”顾南生不担心学生顽皮,任何顽皮的学生到了他这里,终日关在院里,时间长了,想顽皮,也没地儿折腾。只是这般珍贵的礼物……出自一小姑娘之手,他怀疑她做不做得主。
秦珍猜到先生的顾虑,挺直的腰板扬声道,“先生放心,礼物是我自己的东西,绝对做得了主。”
“嗯。”
顾南生想的是,眼前这小姑娘可能是某个大户人家的闺女,妆屉里不缺这等好物。
他却未曾深想,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们何以没读书,还须一个小丫头出面送兄长们求学,事后才想起来不对。
也是叫那张红狐狸皮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