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楚依安凤眸微闪,说着,他长臂一伸,将商宴紧紧揽进了怀里。
这样结结实实的一个怀抱,惊愕之余,商宴仿佛失去了所有伪装的坚强和力气。
“不要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足以令她心安的力量。
在所有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时,楚依安抱着商宴纵身一跃,双双坠下了悬崖。
众人都来不及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商宴眼中却仿佛成了个慢动作,一阵天旋地转中,商宴被楚依安紧紧揽在怀里,风声在耳边凄厉的呼啸着,带着刺骨的冷意。
头顶密布的乌云在飞速远离着,极速下坠的失重感并没有让她感到害怕。
商宴双手紧紧扣住楚依安的腰背,将头埋进他怀里,那气息温暖而熟悉,她仿佛能听见他们的心跳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商宴甚至在想,假如他们就这样死在这里,似乎也挺好的。
商宴闭上双眼,有泪滴自眼角滑落,瞬间消散在了风中。
下落过半时,楚依安突然将手中的霜寒插入崖壁的石缝中,商宴能感受到两人下落的速度一顿,可惜霜寒承受不了两人极速下坠的贯力,带着火花一路下划,在碰到岩石时突然碎裂开来。
楚依安眼神一变,强行催动内力减缓着下落的速度,体内气血翻涌的厉害,似乎要将内脏肺腑都给搅碎。
楚依安强撑着呕出大口血来,揽住商宴的双臂又收紧了几分。足尖踏过岩壁,二人翻滚着狠狠砸在凸起的巨石上,沿着高耸的斜坡一路翻滚向下。
商宴虽然被楚依安牢牢的护在怀里,却也能明显的感受到下坠中急剧的冲撞力,断断续续,几乎将她的四肢百骸都震碎,疼的她低呼出声。
无休无止的翻滚磕绊中,在商宴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二人终于跌落到了深不见底的河水中,被快速奔流的水流吞没向前。
崖上,策马赶来的北堂拓见悬崖边围了一圈的士兵,心下已经猜测到了几分。只见他眉头紧锁,勒马在崖前深深看了一眼,凌厉的鹰眼里闪动着幽光。
“立刻下崖底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一队骑兵领命去了,北堂拓原路返回时,却见图布匆忙骑马赶来。
“元帅,不好了!”
“何事。”
北堂拓勒住马蹄,图布神色仓促的禀告道,“陈疏率大军攻过来了!几个藩国也被纳兰榭击破,我方大败,溃不成军,雁云楼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
北堂拓瞳孔一缩,绷紧的面上肌肉在肉眼可见的跳动着,“都是那个疯女人惹的祸,居然真的蠢到以为楚依安会一个人前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楚依安,你可真是安排的一手妙计!”
说着,北堂拓及时掉转马头,神色阴郁的下令道,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