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黑色箭雨中,敌方的先头部队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这让紧随其后的敌军骑士感到感到心惊肉跳,触目惊心。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后退是绝不可能的。他们很快调整了心态,咬着牙冒死继续冲锋。
我心里自然很清楚:这种极具杀伤力的精准打击,只能起到暂时的阻滞作用。双方短兵相接,血肉相搏最终是无法避免的。
我军必须抓住这短暂的机会,趁对方马速没有提起来之前,发动全面反击。
我收起手中的那把硬弓,重新将其插于背后。迅速抓起那杆雪亮的长刀,高举在手,向前一挥高喝道:“骑兵攻击,给我杀!”。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骑兵营的兄弟们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大喊,举起手中的刀枪,从蹲在地上的弓弩营弟兄们的身后,开始纵马狂奔,将敌军猛扑了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一味前冲的敌军骑兵侧后方,出现了一阵大乱。
秦大哥率领的人马,按照我们提前约定好的计划,迅速展开了行动。迫使这些曾经骄横不可一世的敌人,不得不临时改变策略,分头迎敌。
人不管是做事也好,打仗也罢,最怕分心。一旦瞻前顾后,首鼠两端,首先就是在气势上已然完全落于下风。
而由我统帅的这支虎狼之师,眼见敌军侧翼陷入混乱,明显是我军有了帮手,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了,更是士气大振,底气十足,冲入敌阵中砍杀起来更加放开了手脚。
我本人更是不会轻易放过这难得的过瘾的机会。早已推动着胯下那匹枣红马,突入敌阵之中,双臂挥舞,肆意杀伐。
也许是因为肆意斩杀敌方的兵卒太过随意了,一个不小心,被我刚刚砍下马去那名敌军喷溅而出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左手擦了一把脸,不擦干净的话容易影响视线。
扭头的过程中,我的目光对左前方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吸引。那个虎背熊腰的家伙,手握一根粗壮的大铁棍。抡圆了将挡在自己战马前面的一名敌方骑兵拍落马下,不做丝毫停留,又继续向前冲去。
此刻我忽然发现,从他的左后方窜上来一匹战马。马上的贼军兵卒悄无声息地举起手中的长枪,向那人的后心刺去。
我之前应该说过:我这个人心地善良,而且一直严格遵循着先贤的教导:宽以律己,严以待人。也就是说对自己要始终保持宽容之心,对外人要严格要求,绝不轻易放松警惕。
我虽然很喜欢去主动偷袭别人,但对别人发起的偷袭深恶痛绝。何况被偷袭的还是我们自己人?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出手干预。二话不说,一刀从背后将那个偷袭我方战士的贼兵一劈两半。
那个膀大腰圆,挥舞着铁棍的壮汉仿佛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扭回头来。他低头看了两眼,也很快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起头来冲我龇着牙,咧开大嘴乐了。
面前这个表现神勇的我军骑兵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呆头呆脑,脑子里总像缺根弦的王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