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猛烈的狂风掠过树梢,吹的树叶哗啦啦一阵乱响,好似草丛中隐藏着无数个孤魂野鬼,此刻一齐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
风尘仆仆的李忠岩李大将军大踏步走进了洪首领的中军大帐,洪天阔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快步上前迎接。
“我的好兄弟一路辛苦,前方战事如何了?”
李忠岩连忙弯腰躬身抱拳施礼道:"回首领的问话,末将正率领属下兵马强力攻打敌方城池,我军士气高涨,志在必得!不想突然接到首领将令,末将不敢违令不遵,只好单人独骑返回大本营面见首领。
不知首领对在下有何吩咐?是我军的进攻方向要有改动吗?还是有什么新的敌情?“。
洪天阔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李将军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一路颠簸也跑累了。先坐下喘口气儿喝杯茶,你我再做讨论。“
二人坐定之后,洪天阔连忙吩咐侍卫,将提前预备好的茶水端上来。
洪天阔伸手接过端到他面前的茶碗,又气定神闲地瞟了坐在他不远处的李将军一眼,若无其事的低头喝起茶来。
李忠岩李将军却是心头纳闷:洪首领这么着急地把将我从战场之上召唤而归,我一直以为有什么急事、或是军事方面的大动作。可看眼前的情形,首领自己一点儿也不着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反正无论如何,我自己得先沉住气,一会儿先听他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洪天阔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微抬头说道:"李老弟啊,算起来你加入我洪家军也该有个五六年了吧?我听说你在入伙之前曾经是大顺军营中的一员。那个南宫贼子你不但应该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吧?"
李将军心中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躬身施礼后如实回答道:"小弟在加入我洪家军之前,确实在大顺的军营里混过几年,后来确实混不下去了,被逼无奈之下才投奔了洪首领。
那时南宫寿喜那个贼子应该还没有升为大将军。属下从未见过他,连他的名号都没听说过!
推算起来他当时在大顺军中也还只是个无名小卒吧?"。
洪天阔轻轻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南宫寿喜那个贼子在你来到这里之前也许还没有升为大将军,但他在大顺军中的级别应该已经很高了。
完全能够动用手中的权力,向我军中安插密探。“
”洪首领的意思是属下军中有敌方安插的密探?这我回去可得好好查查,不可掉以轻心!让他们钻了空子“。李将军满脸疑惑的问道。
洪天阔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战场之上,只有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其实南宫贼子的身边,也有我方安插的密探。
否则,我怎么这么快就知道,那南宫贼子接到朝廷指令,率领整个南宫大营去北上戍边了呢?
没有这条消息,我军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一系列大动作!
我方的密探早就传回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南宫贼子在我军中也安插有密探,而且官阶不低。
上次我四弟他们转移途中遭遇埋伏,全军覆没,应该就是这个代号“黄蜂”的家伙通风报信!
整个南宫大营虽然暂时远离了我军,短期内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威胁。
但这个代号“黄蜂”的家伙就好比是插在我心上的一根刺,必须尽早拔除!“。
李忠岩李将军连连点头道:”首领所言极是,此贼不除,危害巨大!
可是您说的这些与属下率领的人马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是已经查明那个代号”黄蜂“的贼子隐藏在属下的军中?“。
洪天阔再次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突然开口问道:”忠岩老弟在家中与你家娘子关系相处的如何啊?“。
李忠岩不由得微微一怔,他想不明白首领为何此刻突然问起自己的家室。
洪天阔接着说道:”李将军可真是好福气!我军中的弟兄们绝大多数还打着光棍,老弟你却早早娶了一位美娇妻,还替你生了一个胖大小子。
更难得的是,你的那位岳丈大人生意越做越大,散布各地的分号越开越多。
如果朝廷里没有过硬的靠山,官商勾结,他恐怕很难做到今日的富甲一方吧?而且他的各个分号之间常年保持着随时联络,互通信息,送给朝廷的秘密情报应该就是这样传送的吧?
还不承认?你就是那只尾巴上带着毒刺的黄蜂!“。
听到这里,那位李忠岩李将军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