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郡主坐在床边,“随我出行的太医说,你怀了身孕,月份尚浅,你……”
郡主一边说着,想着将人救下的那日,护卫对她的回禀,“难道……你是被人掳出来的?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一时间,纪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再怎么说,面前的人都是谢铮的亲娘,她总不好说是自己不想嫁了,所以从京都里逃出来了。
“我……”
她张了张口,却忽然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干呕起来。
“哎哟!快!把食物给她端过来!”荣安郡主连忙吩咐一声,亲自起身给纪芜倒了杯温水。
“你才有身孕不久,正是要害喜的时候,其他的我也不多问了,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咱们先吃东西。”
虽然荣安郡主的心里仍有许多疑惑,可她向来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所以,就算纪芜什么都不说,她也不会在意。
毕竟,之前将人救下来的时候,只想着她只是身受重伤的女子。
后来瞧见了于婆婆的铭牌,以及她像极了故人的模样,这才让她好奇起来。
现在,她又知晓了面前的女子是儿子谢铮的心爱之人,腹中还怀着孩子,更不愿为难于她,只希望她能心情愉悦。
同为女子,她也曾怀过身孕,知晓其中的艰辛。
听荣安郡主如此说,纪芜连忙道谢,“多谢郡主娘娘。”
“哎哟,还叫什么郡主娘娘啊,就算你我素不相识,以我的年岁,你也可唤我一声姨母,何况……”
“是,多谢……姨母。”
之前在京都,纪芜不止一次地听谢铮提起过他的母亲,早就知道这是一位奇女子。
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很快,丫鬟将食物端来。
纪芜饿得久了,胃里本就不舒服,如今怀着孕又害口,厨房里准备的食物竟然一样都吃不得,闻都闻不了。
“没事嗷,你且忍一会儿,姨母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
荣安郡主说着话,不等纪芜有什么反应,就挽着袖子走了。
才到厨房里洗了手,系上围裙,她的丈夫就匆匆而来,被她指使着帮忙摘菜,“夫君,你都想不到咱们救了谁!”
谢淮裕挽起袖子洗了手,在一旁给妻子打下手,温声问道,“王家的姑娘?还是于婆婆认得干亲?”
“都不是,”荣安郡主唰唰唰地切着菜,“她是纪家的姑娘,儿子的心上人?”
闻言,谢淮裕不由得皱眉,“那她怎么会怀着身孕在此?”
“我也想知道,但她似乎不太想说,那就不问了,她孕吐得厉害,又受了重伤,身体为重。”
听妻子如此说,谢淮裕点了点头。
夫妻俩一起忙活着,亲自给纪芜做了些吃食。
难得,这一次纪芜没再有什么不舒服,吃下了不少,又喝了药。
瞧着她睡下以后,荣安郡主从房间里出来,招来护卫——
“你先一步回京都去,查一查从去年至今,京都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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