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道:“遵命,在下即刻退下。”
顾宛虞吩咐完毕,暗卫领命离去,她转而目光落在剩余的十名随从身上,心中盘算着如何妥善安排。
她将襄苎唤至身侧,叮嘱道:“挑选一名送去怀胤的书房,余者暂且留在府中待命。”
“领命。”
襄苎心中虽满腹疑惑,但既然夫人未言明,她也不便多问,很快便将此事置诸脑后。
然而,谢云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他每日在书房中的大声疾呼,一会儿抱怨书籍繁多难以背诵,一会儿抱怨椅子硬朗不堪,一会儿又哀叹联考之期尚未来临,阻碍了他夺取榜首的步伐。
侯府上下因此不得安宁,仿佛养了一支千军万马,而其中大部分嘈杂声都源自谢云策一人。
顾宛虞午睡时,甚至在梦中也能听到谢云策的悲鸣,她试图喊他“快哭出来吧,流泪吧,你渴了吗”,但梦中的谢云策依旧无泪。
当她气恼地醒来,南书房的噪声依旧此起彼伏。
顾宛虞坐起身,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心中咒骂:“这个烦死人的顽童!”
她迅速起床,穿上鞋子,直奔南书房,途中忿忿地说:“大白天的午休时间,他自个儿学习也就算了,还打扰别人休息,这个小顽皮……我今天非得用鱼胶把他嘴巴封起来不可!”
顾宛虞怒气冲冲地赶去,却发现书房内空无一人。
谢怀胤正安静地挥毫泼墨,谢云策的位置空荡荡的,连他身边的四九和墨渊也不见踪影,仿佛并非临时离开。
“云策去哪儿了?”顾宛虞询问。
谢怀胤抬起头,答道:“适才外面有人来报,说魏鑫德前来寻找弟弟,他便出去了。”
“魏鑫德?”顾宛虞眉头紧锁。
这位四小纨绔之一,此番登门有何贵干?
她立刻转身,急匆匆地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快,襄苎,随我一同前去,别让他们又惹出什么麻烦。”
在侯府门前,魏鑫德与谢云策成功会面。此时的谢云策正被书海困扰得焦头烂额,忽有好友来访,心中不禁大喜。
“鑫德,快进来,你许久未踏足侯府了。”谢云策对这位好友并未怀恨在心,几日的争执早已烟消云散。
魏鑫德见状,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想云策终究是他的好兄弟,不会与他争吵,不会沉迷于书本。
魏鑫德怀念不已,于是今日他前来拯救这位好兄弟,让他彻底摆脱书海,重拾往日的欢乐。
他眼珠子一转,诚挚地编造道:“云策,我帮郑昊想出了一个翻墙而逃的绝佳计策,但苦于无地试验,能否在我们侯府中试试?”
谢云策闻言,立刻回答:“当然可以,我也想帮郑昊解决难题。”
魏鑫德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指向大门一侧的墙壁:“那就选这面墙吧,我看它的高度与郑昊家的一般无二。”
“好,还需要什么,我让墨渊去取。”谢云策回应。
魏鑫德急忙补充:“梯子!”
谢云策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魏鑫德,疑惑地问道:“这就是你为郑昊想到的翻墙妙计?如果他家里有梯子,我们上次还需要叠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