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晨曦的微光透过顶上的四方小窗射进暗无天日的牢里。
禁军首领一夜未眠,短短六个时辰她就憔悴了不少。
反观君芊灼一夜好眠,醒来时还伸了伸懒腰,看得禁军首领一脸的无语。
“首领大人,睡得可好?”
禁军首领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想和君芊灼交流。
面对禁军首领的冷待,君芊灼不以为意,她站起身活动一番过后,笑着说道:“别不高兴嘛,要不了多久就有人来陪咱们了。说不定,来的还是大熟人呢。”
禁军首领心里一咯噔,有了不祥的预感。
她猛地转过身去,面色如寒霜般冰冷,但心中却焦急万分,声音不禁提高了八度:“四皇女殿下,您这话是何意?”
“呵呵,难道本皇女说得还不够清楚么?”君芊灼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家主子很快就会前来与你作伴啦,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吧?”
“绝无可能!”禁军首领断然摇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我家主子离京都远得很,怎可能来这天牢之中呢!”
然而,话音未落,她便立刻懊悔不已,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真蠢!蠢死自己得了!怎么如此轻易地上了当,把重要信息泄露出去了呢!
之后无论君芊灼如何软磨硬泡、好言相劝甚至破口大骂,那禁军首领就像一块顽石般油盐不进,对她不理不睬。
“真没意思!”
君芊灼见状也觉得无趣,悻悻然地嘟囔一句后,一屁股坐在刑部尚书特意让人送来的被褥上。
她百无聊赖地扯着被子上的线头,心中暗自盘算:敢害她的人最好早早地洗好脖子,等本皇女出去以后定要她脑袋离家出走!
过了一会儿,君芊灼似乎觉得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伸展开四肢,舒舒服服地躺在被子上,并将双手垫在脑后。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最后定格在昏暗牢房中那扇唯一透着光亮的小窗户上。
透过狭窄的窗棂,可以看到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和偶尔飞过的鸟儿。
君芊灼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窗外,思绪渐渐飘远。
事发突然,也不知道四皇女府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孤隐会不会自责,云锦他们会不会急得哭鼻子……
更让人感到奇怪和困惑的是那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池清彦。
他会怎么想呢?
他刚刚来到这里,而自己却已经身陷囹圄。
这一切对他来说恐怕都是难以置信吧!
且不说池清彦如何看待这件事,连君芊灼本人都觉得太过荒谬可笑。
原本她其实是有机会逃跑的,但就在那一瞬间,她改变了主意。
毕竟俗话说得好:“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一直藏头露尾躲在暗处的家伙们,也是时候浮出水面,现身说法了!
“陛下节哀,保重凤体要紧啊!”
容湘捧着一杯热茶,担忧地看向不眠不休一整天的君兰。
君兰眉头紧皱,揉了揉酸胀的额角。
“大理寺和刑部查得怎么样了?”
“大理寺和刑部查出三皇女是饮用了毒酒后中毒而亡,至于中的是什么毒,她们暂时还查不出。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四皇女进宗人府是没有带酒的,三皇女侧夫何皎皎也证明了这点。
至于三皇女饮用的毒酒是从何而来,她们还在继续查。”
说完,容湘伸手将茶杯轻轻地推到了君兰面前。
那杯中的茶水清澈透明,微微荡漾着涟漪,仿佛一面镜子,倒映出了两人此刻的神情。
君兰见状,也不迟疑,伸出右手握住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