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长安开赌坊的,哪怕是偏僻的角落里,也都有权势之人撑腰。
上面没人,别说赌坊,就是寻常的摊位也开不下去。
此时的赌坊并不像后世那般,坐收抽水,细水长流,而是暴力当庄。
所以,赌客赢钱,那赢的,是赌坊的钱。
十赌九诈,好像在哪两个年轻人身上失去了效力。
白玉龙手中捏着两颗圆滚滚的玉石,不停的摩挲。
嘎嘎吱吱的声音,宛如他此时的内心。
放在往年,也就罢了,可如今,长安人都跑交州去了。
寻常之时过来玩两把的那些零散之人,如今都去了交州潜心赚钱,听说那边有个叫天上人间的地方,赚的盆满钵满。
如今到青龙赌坊这种小地方来的,无非就是长安各大赌坊剩下的小鱼虾,蚊子肉也是肉,但吃着不香啊。
而那两个年轻人,一个月,赢了三千贯。
让白玉龙心中有些不舒坦。
“打听到他们是哪家的人了吗?”
“回白爷,打听不出来,看来是无名之辈。”
一旁的小厮琢磨了两下:“看他俩平平无奇,为何在这赌桌上,就是这么猛呢,”
这问题,你问别人,别人也回答不了。
但你问程处默和长孙冲,他俩绝对能说出来个一二三。
此时两人坐在休息的屋子里,喝着奶茶,美滋滋的盘算今天的收益。
“默子,咱俩这么小打小闹,太难受了吧。”
“难受啥啊,放长线钓大鱼,我打听了,这赌坊后面的人是荥阳郑氏,他们赚那么多钱干嘛啊,又不花,他们不花钱,别人咋赚钱,所以啊,这钱咱得赚,赚完就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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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里赚钱,这口气就算是李愔听到,也是有些惊讶的。
当然,程处默是有自信来源的。
“上次在船上,那几个小子把赌钱的招数给咱说了之后,我回去之后那是苦练啊,今天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长孙冲有些担忧,但想想程处默这番话,终于点头了。
不义之财,我取之有道。
“走走走,摇骰子。”
程处默掀开帘子,朝着那坐庄的赌桌就去了。
两人回长安那也不是偶然,是带着任务来的。
这次出发天竺,他们两人是摩拳擦掌,可李愔说了,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
世家,那是个大难题。
让世家子弟在交州修城墙建造新城,进展太慢了。
倒不是说修城墙的速度太慢,而是,他们破产的速度过于慢了。
得加把火。
所以,程处默和长孙冲就来了。
青龙赌坊里,浮动着一股腥味儿。
来这里赌钱的人多是城中底层之人,卖鱼的商贩,挑货的力夫,靠着在长安卖力气过营生。
汗臭味儿,鱼腥味,漂浮起来的灰尘,混合着油呼呼的劲儿,让程处默和长孙冲一开始很难受。
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他俩可是在大海之上漂泊过的人。
“老高,今天咋来这么早,鱼卖完了?”
程处默笑呵呵跟那个全神贯注盯着骰子的中年人打招呼。
“嘿嘿,小公子,今天有个贵客买了我的鱼,全买了,我早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