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连忙说:“皇上,海外封藩不容易,正需要支持,收回田庄的事,能不能缓缓?”
我的海外藩国梦不能破灭,大明的领地我也想保留。
由松这小子还是嫩了点,遇到事情别慌,脸皮厚点,拖着皇上侄子就行了。
我就不信,我不给,他能拿我怎么办?
没错,朱常洵舍不得那些田产,后悔了。
现在我一样也不想放弃,辈分摆在这里,看他能怎么样!
朱由校一听,心里明白这位皇叔打的是什么主意,暗暗生气:
“这事不急,皇叔可能还没和王兄见面,朕就不多留您了。”
朱常洵表面上生气,心里却乐开了花。
看吧,还不是拿我没辙?
连饭都不留,御膳房的饭菜有什么稀奇,我又不是没吃过。
只要能保住田庄,少吃一顿饭,正好减减肥。
正当朱常洵暗自得意时,朱由松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喜悦。
一句“父王,听说您不愿意把藩田交给宫里?您怎么能这样?”
让朱常洵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
“败家子,那是你皇祖父留给我的,怎么能随便交出去!”
朱常洵开始责备朱由松。
朱由松急了:“父王,当初说好了移藩,用内陆的藩田换海外的实际封地,现在反悔,万一皇上不给封地怎么办?”
“我是谁?皇上见了我还得叫声叔,只要我不答应,海外我要封,国内的我也要留,谁也动不了!”
朱常洵教训着朱由松,又摆出了自己长辈的身份。
朱由松急得差点儿跳起来拍大腿,连“父王”的称呼都顾不上了,直接大喊:
“爹呀,人家不认识你,大明的海军舰队不认识你,那些私人打劫的船队更是不知道您是谁,我的老爹哟!”
“没有海军舰队撑腰,咱们藩国在南洋哪里还有站脚的地方?”
“船上没挂着认可的旗子,在那大海上,那些私人打劫的船队才不管你是福藩的船还是谁的,货物能不能保住都是运气。”
“要是没钱交出来,要么喂鱼,要么就被拉去挖矿受苦。”
说到这里,朱由松心里一阵发冷。
现在大明的海面上,海军舰队和那些私人打劫的船队联手,正使劲儿打击海盗和做海上的生意人。
不管背后靠山多硬,只要没从官方规定的港口拿到通行证,出海就是把命悬在裤腰带上。
货物丢了还算好彩,人一旦被抓,不是沉到海底喂鱼,就是去做苦工。
至于海军舰队为什么明目张胆地干这个,别问,问就是海禁政策。
为啥这么狠地打击海上的商人,也别问,问就是海军的兄弟们忠心耿耿为大明。
为了执行海禁,不怕风不怕浪,绝对不是为了奖励或者分战利品。
朱常洵听完朱由松这一串解释,心里那个憋屈,要不是看在同族的份上,他都想骂朱由校的祖宗十八代了。
这要是不同意,不交出田庄,海外藩国的地位还能保住吗?
自己还能不能顺利到达那个叫亚洲的地方?
一想到半路上可能会碰上那些私人打劫的船队,朱常洵的心凉透了。
“我可是皇叔啊,怎么能这样对我?不行,我得去找他理论,这么多人看着,看他敢不敢不顾舆论的压力。”朱常洵气呼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