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庄严肃穆,军纪严明,没人敢对她一个小姑娘无礼。
她忍不住偷偷瞧一瞧旁边那个青年,心中充满了好奇。
这明明看起来是一个儒雅的文士,比她哥哥还年轻。
可不知为什么,那么多高大威猛的武将,对他却是服服帖帖。
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法力。
此时,她脸色涨红,想要小解。
可是又不好意思对刘琦这个陌生人说。
正巧刘琦让貂蝉带领几个侍女出来,暂时照料。
小姑娘看到营中也有女眷,紧张的心逐渐放了下来,由貂蝉陪着往后面走去……
……
赵温趁着天还没黑,急匆匆的回到自家营地。
如今朝内各高官家族都一样。
大家露宿郊野,只能一家选一处背风的地方扎营,然后埋锅做饭。
诸显贵家族境遇都差不多,帐篷只有区区几顶。
容身份最高之人挤在里面。
其余之人,只能住在露水地里。
若是碰到下雨,只能淋着。
所以一路行来,无论身份多尊贵之人,也都蓬头垢面,如同流民一般。
赵温回到自己家族的营地,只见除了自家亲眷之外,还多了几个外人。
其中有他挚友,太仆黄琬、光禄大夫皇甫嵩,还有皇帝身边的一个小黄门。
原来,听到他家遭遇不幸之后,黄琬跟皇甫嵩便相约前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只可惜,曾经的皇甫嵩虽然手握重兵,平定黄巾之乱,但此时仅仅做个光禄大夫,手中没有一兵一卒。
黄琬虽贵为九卿之一的太仆,也没有额外力量可以帮到赵温。
两人只是对着赵夫人唏嘘不已。
赵夫人眼睛哭的红肿,不住的用手帕抹着眼泪道:“可怜我那菡儿,从小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口中怕化了。
全家老老少少,都宠着这一个女儿。
原指望她将来能嫁个本分人家,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哪想到遭此横祸,竟然被那白波贼抢了去。
那贼人岂能善待于她?
菡儿性子烈,说不定不堪受辱,便会一头撞死……呜呜呜……”
皇甫嵩毕竟是领过兵的主将,性情刚烈,攥着拳头怒道:“这白波贼横行无忌,肆无忌惮,难道天子就任由他如此?
赵氏满门公卿,他尚且如此对待。
其他家族又当如何?”
他这几句话,是责问那小黄门的。
那小黄门吓得低着头,在旁边嗫喏不语。
刘协看到赵温悲愤离开之后,也感到过意不去,于是派身边小黄门前来慰问。
那黄门官小声道:“其实陛下也很气愤,但韩暹着实嚣张跋扈,陛下数次召见,他始终不曾奉诏。
陛下也无可奈何。
如今遣小人来,送上两石粟米,以解燃眉之急。”
赵夫人气恼的哭道:“两石粟米,就换走了我女儿不成?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黄琬叹口气道:“白波军目无法纪,嚣张跋扈,陛下也拿他没办法。”
皇甫嵩愤然道:“我看就是自作自受。
若不是杨彪出这馊主意,把白波军招来,也不会生出这么多幺蛾子。
他杨彪还恬不知耻,以忠臣自居。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