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的双手被绑在身后,他上前去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支住田七将要倒下去的身体,可是他来到近前,却无法扶住他。
田七看着眼前的主人眼神已经逐渐地迷离了。他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能陪你…”
没等说完慢慢地倒下去。就像一只倒空了粮食的口袋一样倒下去。脸上居然诡异地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郭璞心疼得都要蹦出来了。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田七的名字。
“田七,你睁开眼看看。田七你别闭上眼睛!”
他突然转过身来说:“我求求你们快找来大夫。我给你们钱。只要你们救活他!”
可是王敦的那些侍卫就像看热闹一般地看着他。没有人在乎他说的是什么。也没有人帮助他来救人。
田七倒在血泊中身体在不断地抽搐,一直到流干了身上的血。眼睛自始至终都在睁着。
是啊,与他们求救简直就是笑话。郭璞第一次感觉还有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事情。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样的无助这样的无能。
他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他无奈地干嚎着可是没有人能够来帮他一把。就连让田七闭上眼睛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了…。
却说这边郭璞被打进水牢,那边战事正酣。
王敦他有把握打赢这场战争,那是他笃定了那些他安排在各处的手下都会群起来呼应他。
他却不知。京城里正在办一场丧事。那些被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将都收到了王导的邀请函。他们的桌上都放着一张讣告:
“今王敦因寝疾久治不愈,于昨日陨毙,特告知尔等此噩耗。之前敦诸多不忠之行已随逝者埋入地下。尔等若感念敦恩,应诚恳效忠朝廷方为人臣之道。否则与朝廷背道而驰必将陷入万劫不复。
王导语。”
这份既是讣告也是警告。让那些追随王敦的人知道王敦已经死了,别再与他的同党一起反叛了。
凡是收到讣告的人,定然是听命王敦的人。那些人一看这讣告是王敦发来的,都深信不疑。这事谁能开玩笑?况且还是当朝宰相!
他们也想安稳的度日。他们本不想反叛。现在好了不用反叛了。
这些人接到讣告之后,都备一份大礼,称边关这边匪盗时常出没本人离不开边关。命令子女或者手下人亲自押送京城王导的府里以表哀悼。
那就是参加王敦的葬礼。
远在天边的那些大将看见请柬上王敦的死讯,谁能不信?谁还会继续反叛?那可是诛杀九族的大事。
他们将王敦派来的使者诛杀。说他们是钱凤的阴谋诡计。王敦早已经死了。是钱凤打着王敦的旗号来行骗。
皇上自知所能用的人不多,他的这个离间计成功地削弱了王敦的力量。那些人不参加反叛,原地待命就是好事。
却说王含领了“讨伐奸臣温峤”的大元帅的帅印,率领叛军顺江而下。途中他接到王导给他送来的信。
那日他们驻扎在江宁。刚要用晚膳。门口站岗的进来报:“报,大元帅,这里有个人要见你!”
王含有些不耐烦地说:“是何人来求见?”
守卫说:“大元帅。他说是你的家人。”
王含一愣心想家里会不会有什么事。冲外面说:“嗯?家人?让他进来吧!”
“是,大元帅。”就听门口的人说:“对不起把武器留下我替你保管。进去吧!”
营帐的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男人。只见这人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中等身材手脚利落。头上扎着一块黑色布巾。脸上布满灰尘。进屋就给王含跪倒在地:“小的拜见四老爷。”
王含在他们那一辈排行老四,所以叫四老爷。
王含一边吃饭一边抬头去看。一时想不起来的人是谁。他疑惑地看着地上的人说:“你是?”
来人说:“四老爷,我是王悦身边的小波呀。大少爷走了,我一直跟着在们家老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