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房倒是赶制出来了一批,但赶工出来的意味着花样简单,章雪鸣不大看得上。
干脆换成绣诗句的,一条帕子一句诗,随便挤点时间绣出来专门等着宫远徵来收集,还能让他体验下集卡的乐趣,多好。
期间宫远徵偷偷摸摸过来看她在写什么,章雪鸣故意等他走近了才猛地盖住大半写满字的纸张,只留下一句叫他看分明——
“一方素帕寄心知”。
宫远徵呆愣半晌,一语未发,面红耳赤地又滚回书案后抄家规静心去了。
这种诗句传情的方式对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的刺激比拥抱和亲亲都大。
晨练时,宫远徵扎着马步还时不时含情脉脉地瞟章雪鸣一眼。给章雪鸣展示他的暗器投掷技术时,格外注意身姿造型,跟开屏的小孔雀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求偶气息。
工作锻炼两不误的金淼和素蓉被弄得十分窘迫,默默跑到离这两人最远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可惜旁人都看明白宫远徵的意思了,该明白的那个人却一到了这种训练保命技能的时候就格外不解风情。
再加上读脸只能读到【昭昭看我!】这种强烈压倒一切的信息,章雪鸣便小声问宫远徵:“阿远,你实话告诉我,今天是不是因为有大姐在,你不好意思多吃,早饭没吃饱?”
以宫远徵平时的臂力,普通投掷轻易就能超过二百米的新暗器,现在旋身加大手臂力量,暗器飞出去一百米不到就往下掉?
肯定是没吃饱。
宫远徵满腔情谊都被这句话堵回去了。他幽怨地瞥了章雪鸣一眼,转过身去背对她,半晌,从喉咙里憋出一个低低的“嗯”字来。
章雪鸣只当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了,还安慰他:“这有什么,走,回去吃点心去。”
亏得宫远徵自我安抚技能强大,没别扭多久又把自己哄好了,笑眯眯地跟着章雪鸣回去加餐。
章雪鸣看他一脸的【昭昭心疼我】、【昭昭爱我】,忍俊不禁,还顺手薅了草叶来编了个小蚂蚱给他提着玩。
又同他说:“昨晚上徵宫那么大动静,侍卫长和柳家那三个侍卫到现在都没出现,已经是渎职了。你可以直接出公文将他们退回侍卫营,一会儿让金淼带着公文去侍卫营跑一趟就行。”
“好,他们自己撞上来,倒是省了我们的事了。”宫远徵捏着草编蚂蚱翻来覆去地看,又提着甩来甩去的玩,笑得更甜了。
他想了想,问章雪鸣:“昭昭,哥哥说今天上午就要公告宫门上下万花楼给人下蛊的事,让各处将所有下人和侍卫的名单报到我这里来。要求医馆在发放驱虫药的同时给他们做一个简单的体检,顺便核实人员基础资料……医馆大夫才八个人,学徒大多还在认草药,这要怎么安排?”
“……前山下人和侍卫大概有多少人?他限定完成时间了吗?”章雪鸣心中暗骂宫尚角是“宫扒皮”,前脚给他提建议,后脚工作就安排到宫远徵这里来,这不是拐着弯想把她套进来干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