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鸣摩挲着宫远徵手上的薄茧,又反复看了,才微蹙了眉问他:“阿远是用腐蚀性药剂去茧皮的?”
“对。”宫远徵答道:“茧子厚了会影响手感,组装暗器的时候很麻烦。”
章雪鸣瞠目。那也不能用这么硬核的方法,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这个小郎君是真的不会照顾自己。
怪谁?怪宫尚角?
可得了吧。“长兄如父“这个成语之外还有一句俗语:“爸爸带娃,活着就好”。
况且宫尚角一年有四分之三的时间在宫门外,宫远徵就是个留守儿童。
就算宫尚角留下金复看顾他,以金复那个不叮嘱到就根本想不到的性子,看看宫远徵一个贵公子、徵宫独苗苗,至今连下人都不会用,居然养成了凡事靠自己的习惯,就知道金复根本不会带孩子……
算了算了,能把小郎君养成如今这个天真心软爱哭爱笑爱撒娇、能文能武、事业有成的样子,只有一点点不算毛病的小毛病,宫尚角已经尽力了。
章雪鸣闭了闭眼,无奈地提笔写了张方子出来:“现在,去按这个方子配几瓶药膏出来。晚上回去我教你怎么去茧子,不准再用你弄的那些药剂了,听见没有?”
一点都不温柔。
宫远徵却歪着脑袋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笑得那叫一个甜,还故意拖声曳气地说:“知~道~了~”
章雪鸣没好气地弹了下他的额头:“知道了还不赶快投桃报李,给我拿点你的作品让我品鉴品鉴?”
宫远徵马上收起笑容,严肃地摇头:“昭昭,半个月后你想怎么品鉴都成,这半个月你得好好休息,动用内力、伤精费神的事都不能做。”
“一点都不能商量?”章雪鸣逗他:“你看我医术也不差,我自己的身体如何我还能不清楚……”
“没得商量。”宫远徵斩钉截铁地道:“这半个月我会好好监督你,除了玩,做什么事都不准超过半个时辰,不然……”
“不然你要怎么样?”章雪鸣眯起了眼睛。
“不然我就哭给你看。”宫远徵理直气壮。
“???”章雪鸣睁大了眼睛瞪着他。
宫远徵面不改色地看回去,而且三秒之内,泪盈于眶。
这个示范做得很好。章雪鸣算是服气了,伸出手指虚虚点了下他:“行,你赢了,把眼泪收起来吧,管家公。”
宫远徵当真一秒收泪,嘴角一弯又笑得甜蜜蜜的了:“昭昭对我真好。”
章雪鸣抓住他的小辫子狠狠亲了他一下,晃得一室铃铛响。
还待再亲两下,宫远徵已经慌不迭地把红通通的脸捂住了:“昭昭,这是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