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这份账单很合理。但,其实咱们的眼光可以放得稍微长远一点。”宫尚角小声说。
他细数:“你看,远徵弟弟确实是冒犯了你,你也不计前嫌救了他的命。刚好,情况有变你不好去角宫小住了,那就让远徵弟弟以身相许迎你入徵宫,不好吗?
他与你年纪相仿,长相俊美,虽然脾气有点急,但贵在心性纯良,又爱说爱笑,且对你一见倾心,你去了徵宫他必定会对你很好。
想想看,到时候有他陪你吃喝玩乐、研习医毒、切磋刀法、练字画画……好处多到数不完。每天都有人陪你比试,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多好啊。
你再看,他人都是你的了,徵宫还有什么不是你的?他养你,天经地义!
你不知道吧,近几年宫门产业里,远徵弟弟的毒药销售是占了宫门收入大头的。
唔,这样吧,我作为他的哥哥,一手把他带大,也舍不得他为了赚钱养家太辛苦,偶尔补贴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他试探着问道:“昭昭,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咻——”
又一个纸团飞出来。
宫尚角捡起来打开一看,上头只有四个字:“按账单来”。
那意思很明显了:“别提男人,我只要钱。”
宫尚角捏着那些纸在书案后纠结了很久。
粥和点心送来了、待选新娘们的换洗衣物送到各处伤病房了、无锋刺客带入宫门的嫁妆箱子和随身物品也送到隔壁的空房间了。
宫尚角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决定先答应下来把人弄进徵宫,以免那小祖宗心里不痛快就让所有人跟她一起不痛快。
小主,
“行,账单我来付,只要昭昭你愿意进徵宫。”
原本以为没得选才硬着头皮要跟章雪鸣“长相守”,自从发现宫远徵心甘情愿地要跳坑,还跳得高高兴兴的,他就一点都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里头没动静了,显然是默许了。
宫尚角松开了悄悄攥紧的拳头,不动声色地在袖子上擦了擦汗。
决心下了,事情定了,解脱就在眼前了。
宫尚角心情很好地提了食盒放到餐室的桌子上:“昭昭,粥和点心我放这边了,你别全吃完了,一样留一半,免得远徵弟弟回来起疑。”
他关好房门,叮嘱金复:“远徵弟弟来了,让他直接到隔壁房间来找我。”
宫远徵却还在另一间临时会诊室翻看医案、痛骂医馆医师。
一口一个的“蠢货”又脆又亮,骂得一帮只有太平方开得最好的医师们头都抬不起来。
宫远徵秉持着“笑容转移”原则,成功让医师们脸上再无笑容,他这才笑眯眯地回去找他哥。
金复拦住他:“徵公子,公子在隔壁房间等你。”
宫远徵点点头,却还是拉开门进去了:“我喝口水再去找哥,骂那帮没用的蠢货骂得我口都干了。”
路过餐室,发现食盒里还留了一半的点心和粥,不由得笑了:“哥对我可真好。”
干脆坐下来拿了另一副干净碗筷,把“哥哥”特意留给他的点心和粥吃完,又倒了壶里还温着的水来喝。
真是处处都能感受到哥哥的爱~
宫远徵开开心心地跑去小隔间。
他只看一眼,就一眼,看了就去找哥哥。
然后……
“嗯?”他迷茫地眨了眨眼,伸手去摸章雪鸣的唇瓣。
手指又一次被章雪鸣的内力弹开了。
他俯下身去,单手撑在她枕边,凑近了去看她没了唇脂掩盖露出的桃花色的唇瓣,眉头紧皱,口中喃喃:“为什么嘴唇会褪色,这是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