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眸色幽邃,面色沉冷,一连串的问题像冰雹一样砸向青栀。
不止砸懵了青栀,也砸懵了刚站稳的宫鸿羽。
啥?
不是,人家说这话的意思是,你弟弟抢了你的未婚妻,证据确凿,而且这件事宫门很多人都知道了,让你心里有个底。别一会儿看见现场在人前失态,暴怒之下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你却以为你弟弟是在你未婚妻的盖头上发现了异常之处,才会特意挂在腰上,就为了等你回来给你提示?
真不愧是你,宫尚角!
宫鸿羽无语望天,觉得他应当重新审视这个出色的子侄了。
宫尚角不是冷情,他就是块木头啊!
浑元郑家郑掌门到底是看中他什么,才肯松口把那样的天仙闺女许配给他的?
是他赚钱的能力吧?
是吧是吧,绝对是吧?
不然就宫尚角这种多疑且抓不住重点的性子,鬼才愿意当他岳父呢,折寿!
宫鸿羽刚升起的那点看热闹的心思没了。
看宫尚角并没有对未婚妻很上心的样子,怕不是到现在还对男女情爱没有开窍,把工作当成了真爱,把成亲生子当成任务来完成了吧?
“尚角,你恐怕误会了。”宫鸿羽干咳一声打断宫尚角的发挥。
他也不是阴暗刻薄专爱看能耐人笑话的人。
现在宫门出了那么多事,稳定压倒一切,况且宫尚角刚继任少主,可不能因为情情爱爱的事闹得兄弟阋墙,伤了他的面子。
宫鸿羽让青栀去拐角那边望风,他自己则拉着宫尚角,压低声音把昨天他带着月公子到医馆后的所见所闻简单说了一遍。
包括宫远徵抓着章雪鸣的手不放,结果章雪鸣内力护体把宫远徵也给护了,旁人对这两人把脉之外的触碰都会引起内力反震的事,以及月公子对此事做出的解释。
最后,宫鸿羽总结陈词:“远徵年幼不懂事,应该只是想帮你这个兄长照顾好郑二小姐,谁知会中了药,一时失了分寸也情有可原。回头等他醒了,你慢慢教他。”
宫尚角……
宫尚角能说什么呢?
感觉脸都被弟弟丢干净了。
心中却生出了一种诡异的解脱感,嘴角也不合时宜地想要往上翘。
他别开脸,低下头,把悲伤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勉强压住那股子发自内心想要敲锣打鼓仰天大笑的冲动,缓缓开口,语气沉重:“是,听执刃的。”
宫鸿羽自忖明白他的感受。
这种事,不管宫尚角对郑二小姐有没有情,半路被另一个男人截胡,都是很伤面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