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老人身边的怪物,除了他。
那是什么?他中暑出现幻觉了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生物?
为什么只有他能看得到?
啊,那些过路人,甚至还在困惑为什么不能靠近那个男人。
快跑啊!快离开这里!那些怪物很危险!!
糟了,他们要过来了!
吉野顺平畏惧的藏起身体,屏气凝神,紧紧的按住了自己的胸膛,试图让心跳平息下来。
那个长着角的高大存在很敏锐,几乎是吉野顺平往后躲在门店招牌后的下一瞬,它的脑袋就转了过来,然后,躲进夹缝中的男孩就听到了一连串古怪的噪音。
这是什么语言?
听不明白。
“花御,你在听吗?”那个火山头的怪物跟随着俊美男人的脚步,逐渐接近了吉野顺平的位置,它兴奋又激动的说,“那可是狱门疆!他竟然有线索可以找到狱门疆啊!!”
吉野顺平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背后的铁质招牌因为三人的经过变的炙热发烫,隐隐能听到铁皮鼓起的噪声,好似下一瞬就要扭曲或者崩裂一般!
但他一点都不敢动。
“漏壶,你别这么大声,”在又一连串听不懂的噪音后,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这里的人还多着呢。”
“啊?那杀了不就好了。”
下一瞬,吉野顺平的鼻腔中钻入了一股皮肉烤焦的味道。
他仓皇的捂住耳朵,屏息埋头,不敢面对不远处不断响起的哀嚎声和尖叫声,也不敢从这狭小的仅有孩子能藏入的角落中钻出,去探究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恐怖片会有这么写实吗?
他真的还清醒吗?
这里是现实吗?
男孩浑浑噩噩的听着外面骚乱的脚步声和尖叫声,一动也不敢动。
听到警笛声的时候,吉野顺平才敢颤颤巍巍的从夹缝中钻出来。
他带着几乎跳到嗓子眼里的心脏,一步步的挪入了围观的人群中,愣愣的看着混杂的骚乱。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吉野顺平早已错过了第二场电影,但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个还没来得及看的猎奇电影了。
因为就在刚才,三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踏入了那个警察围起来的封锁区域。
警察为什么要给他们放行,那是特别行动部队吗?
他们是不是太年轻了,我该告诉他们吗?
会有人相信一个孩子的证词吗?
他们不相信该怎么办?
他们信了该怎么办?
啊,要是他们因为那个怪物死去了,我是不是就成罪人了?
吉野顺平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胸膛前的衣服,一次次的试图踏出脚步高喊他看见了,却又因畏惧那个超规格的怪物会伤害这群善良阵营的“特别警察”而停下脚步。
我该怎么做才好?
之后,躁动的少年和不安分的心脏和自身都没能察觉的动荡咒力,被六眼在一众看热闹的人群中锁定,然后指出。
“你很勇敢,吉野君,”夏油杰温柔的把手放在了仍然有些颤抖的男孩脑袋上,他蹲下身环抱住有些忐忑的男孩,“不需要自责,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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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况未明之前隐藏自己的身形,保障了自己的安全;在不能肯定执法机关是否相信自己时,选择了独自一个人咽下恐惧。
吉野顺平是个善良的孩子,在见到夏油杰的特级咒灵之前,他甚至因为担心面前两人受到超规格怪物的伤害,而选择了隐瞒真相。
但这不是最优解。
琉璃点了点桌面,声音冰冷刺骨:“遇到自己没有能力解决的问题时,因为不必要的慈悲心选择隐瞒事实,这是愚蠢的选择。”
原本因为夏油杰的安慰安心的男孩身体一抖,眼泪直接涌了上来。
“琉璃,”夏油杰无奈的拿着纸巾小心的擦拭着男孩的泪水,柔声说,“顺平,别怕,他是在担心你。”
“我为什么要担心一个连基本的求助都不懂的小鬼?”琉璃托着脸,淡漠的看着男孩扬起的脸庞,“在恐怖电影里,目睹了事情真相的主人公吉野君,你接下来是打算独自调查吗?”
吉野顺平小声的反驳:“我不该是主人公,我应该是发现真相的路人甲那种角色。”
或者灾难中唯一获救的可怜儿童。
“噗,”夏油杰哭笑不得的扶额,有点摸不清这个孩子的脑回路了,“那接下来顺平要怎么做?”
“等主人公的你们拯救世界?”
琉璃俯视着那个满脸写着茫然的男孩,冷淡的说:“你面前的主人公刚刚可是差点就要错过你的珍贵情报了。”
“可我怎么知道谁是主人公?”吉野顺平焦躁的拧着衣角,“万一大人们不信我呢?万一你们觉得我是撒谎,直接把我赶走或者抓起来呢?万一我告诉你们了,你们打不过结果死掉了呢?”
夏油杰愣了愣,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吉野顺平的手掌:“顺平,你看着我。”
他把男孩的手放在自己领口漩涡形的纽扣上,声音温柔而坚定。
“遇到这种非常规的事情时,你可以选择相信带着这颗纽扣的人,他们、我们,是处理这类异常事件的专业人员,”夏油杰轻轻的拍了拍吉野顺平的脑袋,柔声,“也许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或者瘦小脆弱,但你依旧可以选择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他们,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会有专业人士来处理。”
吉野顺平怯生生的看向“瘦小脆弱”的苍白青年,问道:“你们是什么异端处理局之类的机构吗?”
“啧,”察觉到吉野顺平眼神中的含义,琉璃危险的眯起眼睛,“我们是奥特曼。”
夏油杰:……
救命,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