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笑道:“您不仅与六爷长得像,连脾气都有些相似,甚至与六爷一样也十分讲诚信。”
李茂这话可不是在说刘泷与刘梦棣是父子俩,而是在提醒刘梦棣可别忘了刚刚说过的话。
刘梦棣笑道:“他即是同意了,本王哪里有什么话好说。只是本王担心,你回去以后会觉得本王占了你的大便宜,那心里定会越想越窝火,然后撺掇着李荛及那些陇王党与本王为难。”
“六爷玩笑了,我绝不会那么想的!”
“即是这般,那便随李大公子的意了!”
李茂呵呵笑了起来,而后坐转过身,冲着外面大声嚷道:“来人!银票!”
雅间房门再次被人打开,李茂的一名仆从也拿着一个锦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想想也知道,那锦盒里放着的一定是银票。
李茂的仆从将锦盒放也放在了琴盒之上,然后又退了出去。
那李茂言道:“我今日前来原本只是想收走您算计薛珙的那一万引,然后再在蓝舆阁里再收一些,满打满算原以为六万两银子就够了,却没想到还是被六爷您给算计了呀。不过这不怨您,只愿我自己智力不足,未能是六爷您的对手。”
刘梦棣笑道:“李大公子说得哪里话,本王不做货盐生意,你我之间并非是对手呀。想想这些年你也没少在我蓝舆阁获取方便,说到底你我是互利互赢,绝什么敌手。”
“六爷说得是。不过能与六爷您交手,我还是深感荣幸的,毕竟能在您身上讨得便宜之人也不多。我吃点小亏就吃点小亏吧,日后要合作的日子也长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这六万两银子您先收着,回头我打发人把剩下的六千两送您的五叶院去。”
“李大公子客气了。”
“契约就不必定了吧?那几百两的佣金想来您也不会在意吧?”
刘梦棣笑道:“占了李大公子这么大的便宜,要是再强要您那几百两的佣金,怕是您今天夜里就睡不着了。佣金什么的就算了吧,那六千两银子你也别往我庄院里送了,送来送去的也麻烦。想来你也没机会再派人送,倒不如让本王在你的心里留个好印象。”
“什么?”
李茂没有听懂刘梦棣的最后一句话。
刘梦棣笑道:“哦,没什么。本王是说,你李大公子做这么大的盐货生意,平日里定然是很忙的。正所谓贵人多忘事,你回头若是忘了,本王却是不好腆着脸为这区区六千两而跟你开这个口。的以还是算了吧,六万便六万。”
六千两银子可不是区区之数,这都顶得上一个百户的小村一年的总收入了。
李茂兴喜了起来,他摇着头说:“六爷就是六爷,您这一手我是真没想到呀。我明明吃了您这么大的亏,却突然间觉得还赚到了,且心中仍是一点也不怨您!”
“行了,走吧,我们这里还有别的事情要谈呢。”
李茂笑道:“这盐引我都买走了,你们还谈什么?”
刘梦棣只是笑道:“您且走您的吧!”
刘梦棣说着向着雅间房门又声地叫唤了一声“罗先生!”
“是!”
门外的罗翰文又应了一声,将房门又给打开了来。
与之前一样,罗翰文又站在门口让一个仆从走了进来。
那仆从的手上依旧还抱着一个木盒子,甚至放下的动作与出门的动作也一模一样。
李茂看到那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盒子,两只眼睛瞪了个斗大,直直得站在原处发愣。
刘梦棣言道:“李大公子怎么了?”
李茂结巴着说:“这个盒子……”
刘梦棣笑道:“李大公子!您即是买下了那两万引盐引,就别惦记别人的东西了。我们还要谈正事呢,您若是再行逗留,我可没办法与这位贵客谈些私密的生意。您没那种偷窥别人私密的爱好吧?”
“等等!”
李茂知道刘梦棣在调侃自己,但此时他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他颤抖着眼皮问道:“六爷,我能问问您,您到底还有多少盐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