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礼从回礼中回过神来,接着说道:“哦,不提那些旧事了,说多了难免伤我们二家的和气。其实我还算是得了个大便宜呢,这一把琴如何也值不了三万两银子,也就好琴之人会看中,在俗夫眼中甚至还不如干柴有用。你便收下好了,我也用不上它,哪天真被我带来带去给摔坏了,真不知道那些好琴之人在后世会如何骂我呢。”
刘梦棣笑道:“那小王就腆着脸收下了!”
“哦,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想送于齐王殿下。”
“柴大官人真是太客气了,有此一把宝琴便足矣了,何必再送东西呢!”
柴宗礼轻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手掌在肩头轻轻地招了招。
那江剑兰看到之后,马上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来,伸手就放在了琴盒之上。
信件没有封口,更没有半个字,但鼓起的信封一看就知道里面是有东西的。
刘梦棣笑问道:“这是何物呀?”
“齐王殿下打开来看看不就知晓了么?”
刘梦棣正要拿起那封信,那宋琏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六爷,还是我来帮你打开吧。”
刘梦棣笑道:“放心,柴大官人是带着诚意来的,不会在信封上泡汁淬毒的。让你跟来,不是让你防着柴大官人的,而是让你留意一下周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生人,若是有,你提醒一声,好让柴大官人脱身。”
那柴宗礼听了刘梦棣的话,轻轻地向着刘梦棣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刘梦棣拿着礼回了一礼,正想要打开来看时,却心中又升了些一丝丝的坏意。
他将那封信贴着自己的鼻尖,而后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信可是从江剑兰的怀中拿出来的,在她的身上捂了有些时候了,自是染上了一些江剑兰的体香。
江剑兰看到刘梦棣那猥琐的表情,心中恨幽幽地瞪着对方,之前对他的好感全都被这一吸给抛在了脑后。
刘梦棣对着江剑兰轻笑一声之后,这才打开信件来,将里面的信抽了出来。
只这一打开,刘梦棣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而且还发了一下愣。
这封信不是别的,正是当初刘梦棣让罗翰文发出去的那一封。
这事本来就是刘梦棣吩咐罗翰文“送到”柴宗礼的手上的。
按一般人的想法,刘梦棣的笑容消失术与发愣是在做戏,毕竟本就是他施的计,他是全始全知的。
但刘梦棣此时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愣了一下。
原因其实相当的简单,那就是这封信是三天以前罗翰文发出去的。
而长安城到开封府密县直线距离差不多就有八百多里,合四百多公里。
虽然长安城一路往东都是“高速公路”的直道,但在交通工具并不发达的古代,就算是骑马,四百多公里的路也得跑上三天多。
且这马还得是耐力超强的蒙马,一般的马三天根本走不了四百公里,除非是不想要这马了,或是想让马死路上。
驿站能做八百里加急,是因为每途经一站都会换一匹马。
且两站之间的距离是在十公里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公里,所以才能做到快速传达。
换言之,即使罗翰文下令以最快的速度去送这封信,最多也是在昨天夜里才能到达开封府密县。
可问题是现在这封信却出现在了刘梦棣的面前!
刘梦棣的第一反应是,这封信是半路被人截取回来的。
若是那样,说明对方对自己的消息通路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要不然如何会认得那个送信的人,又会在半道设伏将信截下呢?
刘梦棣疑惑地向着了柴宗礼。
那柴宗礼轻笑道:“原本我们已经打算不再回关中了,却不想遇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好生气派呀,看上去就是有钱的样子。齐王殿下也知道我最近银子很不凑手,所以就……呵呵,却没想到他身上却还有这一封信。虽然里面一个字都没提到您,但我相信,这就是从您手上给送出来的!”
刘梦棣看着柴宗礼点头言道:“不瞒柴大官人,这的确是小王之心腹罗先生所书,是写给齐国一位粮食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