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只得说道:“秦相来了呀!宫东这些下属真是越来越懒了,竟是连通报都不愿通报于本宫。”
太子这话哪里是在说那些宫人卫士,分明是在说秦谦没有通报便硬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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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话同时也只是气话,而不是真的在怪秦谦。
或者说,他怪的是秦谦不该把魏略景再叫回来。
秦谦连忙向太子拜了一拜说道:“是臣着急着进来,所以他们没来得及通报,错在微臣。请太子恕罪。”
“算了,秦相也非外人,若非事出有因,绝不会如此。”
太子当然知道秦谦是为何而来的,他接着说道:“事情已经理完了,还请秦相放心。”
那魏景略正要说话,却被秦谦拉了一下衣袖,将话头给按了回去。
魏景略只得不服地侧过身去。
秦谦又道:“微臣刚刚见得魏侍郎负气而出,便知其又触怒了太子,特领其来向太子赔罪!”
秦谦说着又拉了拉魏景略。
那魏景略看了一眼秦谦,脑补了一下刘梦棣笑话自己的场面,将气给咽了回去。
而后他向着太子不服气地施了一礼:“是臣言语过激了,请太子恕罪。”
魏景略的脾气是有些暴躁,但在秦谦面前他总是能将气给压下去。
或者得说,唯一能让魏景略服气的也就只有秦谦一个人了。
“算了,本宫没那么小气。”
太子应完一句之后,那秦谦便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太子边。
他轻轻地恭了恭身子说道:“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太子。”
“本宫没你们这些进士出身的朝臣有学问,秦相想说什么便说吧。”
“敢问太子,可是您拿着金牌令箭让卫戍军进的城?”
“是!”
“是您调禁军去拱卫宫门的?”
太子又应道:“对!”
秦谦追问道:“太子如何会有金牌令箭的?”
“乃是昨日父皇亲手所授,是父皇让本宫拿着金牌令箭与六弟前往卫戍军去说服永寿侯莫与洛王沆瀣一气,且亦从永寿侯口中得知洛王今夜就会举事谋反!”
秦谦吃惊地问道:“果是六爷与您一起去的?”
“是呀!”
“让卫戍军进城围困洛王府是谁的主意?可是六爷教唆您的?”
太子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本宫让他来的!”
“阿?”秦谦皱了一下眉头问道:“长安城中自有军备,太子为何令其入城?”
太子言道:“这……与秦相实说,父皇好似有些猜忌老舅爷,且老舅爷也好像瞒着父皇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我当时在营中吃了点酒,醉了,没听太清。我只知道舅爷心中惶惶不安,是后来六弟与舅爷说了一些什么话才将其安抚下来的!我当时就想……”
“什么?”
“即是父皇猜忌舅爷可能会与洛王一同谋反,且他又被六弟安抚下来了,不如就让舅爷入城平乱,有此平乱之功,父皇那里定然不会再疑舅爷!”
太子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心眼去想那么多事。
这其实是史忠义说的,让太子带着自己去平乱。
但太子仁厚,并不想让别人再对史忠义有所诽议,所以就说是自己的主意了。
秦谦又问:“可是六爷暗示您这么做的?”
“没有呀!我一醉到天亮,睡来之时六弟就已经离开了卫戍军!”
“六爷一个人先走了?”
“是呀,那前朝柴氏三皇子弄了一个假的豫王世子蒙骗洛王,让洛王皇叔与其合作,并在夜间探营行刺于我。是六弟识破了他们诡计,不仅穿着我的衣裳入睡,今日一早还穿着那件衣服一个人出营去吸引那些刺客,要保我一路平安,我哪里能让他去为我冒险,于是便用金牌令箭命舅爷领兵向长安进发,自己则离开军旅去寻六弟。”
秦谦啧了一声说道:“太子不该离开卫戍军!”
“一是陶副统领说舅爷好似还有疑虑,怕我被舅爷所劫持而令父皇举措难甚。二来我实在是担心六弟安危,所以但离开了卫戍军了。”
“怎么听说是三个营?”
“是三个营呀,舅爷怕父皇误会,所以就只带了三个营前去!只要不是全军而动,想来父皇能看清舅爷不是要与洛王一同谋反的。谁知、谁知那柴氏三皇子又于、又于路上埋伏于我!是六弟护我周全,我这才得已脱身。我要进城之时才发现老舅爷被阻于城外,也是我用金箭令箭叫城门,让舅爷进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