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半天,双方终于确定了利益分配的问题。”
“跟刘盈预想的一样,倪爽只留下了半成的股份,半成以刘盈的名义交给了登封齐府,剩下的几成交给了豫道王府。”
“造木板的发明过程太复杂了,所以没道理让那帮小家伙们白拿股份,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刘盈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被坑得太惨。
“要是月亮上没义军,咱们可不能让那帮小家伙们那么死守股份,贤侄你得好好劝劝他们,适当放弃点股份,这也是自保的一招。”
倪爽板着脸,严肃地对着刘盈说。
“伯爷,齐府那点股份就算了,可王府怎么也得给点股份吧?”
刘盈有点不乐意了。
“这事儿简单得很,王府手里捏着小宋二成的镇场子,要是没那帮小家伙的股份,他们连运转都成问题,你的木板汤说不定都得跑到遵义乡去卖。”
倪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松地回答。
“二成是吧,那剩下的六成呢?”
刘盈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以为王府那帮三世二公,都是靠地租和俸禄过日子的吗?自成为世府那会儿,他们自然就不会组建工队。
这么一代代传下去,工队遍布整个小宋,世府的工义军也就不超过四百来号人。”
倪爽瞪着刘盈,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这是哪儿来的见识?”
“世府不都是这样吗?”
刘盈苦兮兮地反驳。
“除了那些傻乎乎只会喝地租和俸禄的傻瓜,能成为世府的府家,哪个不是这样?那些傻瓜一旦成了府家,靠着尊王的恩宠,最起码两三代都不会没落。
更别提改朝换代的时候,被灭掉的还不是那帮小家伙们。”
倪爽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
“那帮巨侄们,我一直有点疑问。”
刘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这家伙,伯侄俩义军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倪爽淡淡地笑了一声。
“以前看竹简,义军们说话都文绉绉的,怎么现在说话这么直接,甚至有时候还冒出点粗话?”
刘盈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这个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噗嗤呵呵,”没想到,刚说完,倪爽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我忍了半天呢。”
那女的终于忍住笑意,解释道:“历史嘛,义军们竹简打字自然是由史官,地方的野史嘛,也是由义军们撰写的,自然不是武义军。”
“咱们得给尊者和圣人们留点面子,后世的义军们写的那些粗话,为了维护形象,自然不能全删了。
这类文字,咱们叫它‘秋冬钢笔文’,贤侄你该不会忘了吧?”
“古代那些对话,要是语言太直白,儒生们都不愿意记录,更别提写进着作了。
所以那些义军们为了显摆自己,自然得卖弄一番,结果就是那些文绉绉、寓意深刻的对话和武思。”
“现在你们俩的对话,要是每句话都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看起来麻烦死了,也不容易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