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荒谬的话和狗血到荒谬的故事,云来脸上带了苦笑:“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就凭你们一句没有任何理论的天煞孤星!我就成了你们故事中最该死的那个人么!我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吗!你们的错让我买单!鲁荣,你自己觉合适吗?”
她可以在没有爱的环境里成长。
她可以接受家人不接纳她。
她可以只有一个人!
但她不能忍受,无知可悲的命运让她买单。
她不是物品,不是随意就能拿捏的小人物。
她叫云来。
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是遨游天地之间来去自由的云来。
她不是天煞孤星,更不是被人肆意践踏的小辈!
鲁荣头磕在泥土地:“我当时以为桑董跟桑夫人会把你掐死在襁褓里。我想的是反正你始终都活不下来,若是能死在襁褓里也算是不在人间受苦。但我没想到你不仅活下来了,你甚至走到了今天。”
“从前段时间来打探消息的几个小鬼开始,我就猜到,当年那个孩子回来了,回来报仇来了!果不其然,你真的来了。我也早算到你会来找我!但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你很聪明,你猜到了我是诈死。你甚至用请天灯的办法来找我!从你踏入到汉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命不久矣,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
“我打不过你,这都是我的命!是我的罪!我认!我认!”
鲁荣终是绝望了。
他连反抗都没有。
孟常站在云来身后,他第一次知道领导以前的事。
他一直认为,年纪轻轻的云来一手拿地府,一手锤邪会,至少应该是从生下来就天赋异禀开始修行。
没曾想,她是经历过那些伤痛和绝望才会选择去修行。
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些事情,没有被抛弃,现在应该也是一个快快乐乐,漂漂亮亮的大家闺秀。
而不是整日穿着粗木麻衣,扎着凌乱丸子头,时而打着哈欠,时而懒散,随地而坐,随地而躺,像个小子一样的清贫小道士。
如果这真的是命运安排。
那对领导来说,太不公平了。
云来垂眸,鲁荣如同丧家之犬,就这样匍匐在她的面前。
昔日那个风光无限,在宣城想要除恶务尽,成为一代天师的鲁班传人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孟常拍了拍云来的后背,以示安慰:“难怪他那天一听到你的声音就跑,原来是不敢见你,没脸见你。领导,事已至此,什么都挽回不了。当年的事情跟邪会组织肯定有莫大的联系,今天事毕,明天赶回宣城,我陪你一起去讨公道。”
云来侧头,看着孟常,双眸毫无感情:“公道?对那些邪术师来说,世上没有公道。我要做的就是把他们赶尽杀绝!只要有我云来在的一天,他们谁都别想翻身!”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双方真正的较量就开始了。
修道之人最忌讳心中不顺。
心不顺影响道心。
只有铲除邪会组织,她的道心才会稳。
孟常有那么一瞬间被云来吓到停止呼吸。
领导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有一点可怕。
鲁荣抬首,不敢光明正大去看云来,只道:“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除掉你。他们当时只告诉我,让我去桑家说你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让我去的人穿着一身黑袍,带着贴面。他手臂上有个红色图腾花纹,我不知道他的身份。”
云来没说话。
当时的她只有几个月大,都还没完全成型,命格未定,命运未知,肯定不会是因为她。
哪怕是现在,也没人能看穿她的命,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原因。
难不成是专门针对桑家人?
可桑东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小公司的老董,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怎么会威胁到邪会组织?
还让他们大费周章差了一个人专门去勾桑家人上当。
不合理,极其不合理。
鲁荣知道的就这些,埋在心里十六年的真相也就只有这些了。
云来问不出多的东西,开口道:“当年的邪会组织是什么样的?”
鲁荣摇头:“起步阶段,藏的很深。他们好像在做什么实验,大肆害人,还抓了很多的童男童女,我不清楚他们做什么,追查不出来。”
孟常眉头抖了一下:“鲁荣跟我有点像。当年我也是自己孤身一人到处探查邪会组织的消息,他们确实在做实验,实验的地方大多都选择深山老林或是比较偏僻的山野农户。我只知道一两个地方,宣城事了,我们可以顺着这个继续往下查。”
孟常出国之前跟她提过这个事情。
她有打算要去找实验基地。
云来:“好,事情宜早不宜迟,明天就赶回宣城。”
孟常点头:“好。”
高维跟个局外人一样站在一旁听他们扯天扯地。
他有一种背景板的感觉。
还有一种听不懂的感觉。
小云跟小子有一种不顾他们死活的强大美丽。
所以,他们刚才巴拉巴拉到底在说啥?
什么邪会组织,什么实验,什么童男童女?
他不会是被演员给演了吧?
不能啊。
杨生都死了,老头都被抓了,这要是演的,未免过于逼真了。
低声轻咳了两声:“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