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上空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原本正在偷看雪琉璃身上那些书法的蛊怜月,吓得浑身一颤,急忙把她刚刚拉下来的绷带给缠了回去,用绳子捆好手脚,一脸呆滞地抬头往后方看去。
却见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在两位御剑的丫鬟陪同下,从天上落了下来。
那位老妇人身披厚重的黑色兽裘斗篷,额头处还吊着一枚水灵珠的额坠,看上去相当的华贵,但就和许越仁一样,肤色精神气十足。
来之前在琼玉阁吃桃花酥的时候,她就听说书先生说起她师父和许越仁徒弟的往事。
什么她师父对许越仁的徒弟死缠烂打啊什么的……
如今看见那位老妇人到了,蛊怜月自然眼中满是吃瓜的热情。
甚至于,她已经想象出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蛊怜月觉得,那位老妇人看见她师父把许越仁整得那么惨,指不定一气之下,就上前一巴掌扇在她师父的脸上。
坊间的言情话本小说里面都是这样写的。
然而,并没有。
蛊怜月只看见,那位老妇人坐着轮椅去到她师父面前,同她师父说了三四句话之后,她师父便直接用右手揉了揉那老妇人的头。
因为隔着有点远,她也没听见说什么。
本来想偷偷溜过去偷听一下的,结果下一刻就听见沈元对她喊一句:
“徒儿,把那丫头带上,咱们回竹山宗了!”
“啊……哦!!好!!”
蛊怜月顿了一下,急忙叫脚边的雪琉璃扛在肩上,等沈元慢悠悠地飞了回来,便一同从玉阁那勉强还算是大门的方向走了出去。
一人一头扛着一人,回到了此前琼玉阁所在的那条街道上。
这里依旧是像刚刚那样,贩夫走卒叫卖声不断,游街的修士们买卖着一些常见的丹药法器。
虽然此刻蛊怜月扛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小姑娘挺是显眼包,但明显是适才玉阁内的动静更吸引路上的行人。
此刻无论是茶摊酒楼里的客人,还是来往的行人,都纷纷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听说是平天君刚刚来了?然后说是要和许府主叙旧,就把人都给撵走了来着……”
“这哪是叙旧啊,这分明就是打了一架啊!许府主也真是头铁,居然敢怼平天君,这两人境界一个天一个地啊。”
“人家许府主和平天君可是旧友,多半是打着玩的。”
……
一人一头扛着一人就这么走了一会儿,蛊怜月终于是压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
“师父,刚刚那位老妇人是?”
沈元看过来,笑道:“水莲儿。很早之前,为师炼气期的时候和许越仁,从山贼手里救下来的一位凡人小姑娘。”
“那你们刚刚说了些什么呀?”
“她给你师父我表白呢。”
听到沈元这么说,蛊怜月还反应了一下,突然瞪大眼睛:“啊?!”
“嘿,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沈元微微摇头,“你师父我风流倜傥,名震九洲,有几个爱慕为师的小姑娘,不正常的吗?”
蛊怜月之前就觉得她师父脸皮厚,但现在则是觉得她师父的脸皮简直深不可测:
“……哪有自己这么说自己的。”
“现在不就有了?”
沈元乐呵一笑,顿了一下,稍稍重新组织了一下语序,道:
“我和许越仁救下她的时候,她亲人都被那群山贼给人祭了,于是许越仁就同为师商量了一下,收她当了自己的亲传徒弟。”
“所以,师父你之后对着人家死缠烂打?”
“叫你别信说书的,不听是吧?”
沈元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你师父我因为长得比许越仁帅,所以就算是没和她说过话,甚至只见过几面,她对你师父我也一见钟情了。只是,那丫头是个闷罐子,后面就憋在心里一直不敢说,甚至到最后为师与许越仁分道扬镳之时,她还是没说出来。”
“……再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