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登陵郡城内外虽布满了乾帝的大军,但整个城池却异常平静。
陈泽亲驻郡中,各军将领皆收敛锋芒,军营内只闻训练之声,不见丝毫懈怠。
陈泽深谙军政分离之道,严令军队不得侵扰百姓,即便是攻入敌城,也是以安抚为主。
这使得民众对大军的到来并未感到恐慌,反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繁荣。
街道上,行人逐渐增多,店铺也重新开张,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偶尔有军将巡逻,也是纪律严明,不敢有丝毫造次。
在这个乱世之中,乾军的严明军纪如同一股清流,赢得了百姓的赞誉,名声也随之远播。
就在乾军抵达登陵郡的第四日,郡城西南数十里外的偏僻渡口,一名骑手策马狂奔而去。
他孤身一人,绕过重重关卡,只为将乾军到来的消息紧急送回。
前几日,他虽已得知此消息,但城中戒备森严,始终无法脱身。
直到今日,趁着大军新至的混乱,他才终于找到机会出城,并放飞了信鸽传递消息。
然而,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信鸽虽快,却也难保万无一失。
因此他决定亲自前往,务必在乾军发动攻势之前,将情报送达。
渡口之上,一艘小船载着他平稳渡江,直奔对岸而去。
对岸,是司马翼晋国的地盘。
一座小城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城中的主事人是一位名叫凌康盛的卫将。
此人虽非武艺超群,亦无惊世之才,但凭借跟随司马翼多年的忠诚与经验,被提拔至此要职。
因此对待防守之事格外谨慎。
凌康盛站在城头,远眺大江,心中暗自思量。
这里虽是边陲之地,却也是抵御外敌的第一道防线。
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凌康盛,这位在军中摸爬滚打了二十载的老将,年近半百,岁月不仅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更赋予了他那份难能可贵的沉稳与老练。
论起攻城略地,他或许不是最锋利的矛,但守城护土,他绝对是那最坚实的盾。
他的谨慎与稳重,就像是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线,即便是大军压境,也能让敌人头疼不已,多费几日周章。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凌康盛像往常一样,在花厅里享受着他的小憩时光。
对他而言,这短暂的休憩,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
他睡得深沉而香甜,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好景不长,一阵细微的响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凌康盛猛地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
他站起身,轻轻舒展了一下筋骨,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猛地一拉,门扉应声而开。
门外,一名小吏正焦急地等待着,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见到凌康盛出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将军,不好了!这是刚从乾地传来的急报,十万火急,下官不敢擅自拆看,特地在此等候将军归来。”
小吏边说边将手中的情报递上,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乾地的急报?”
凌康盛闻言,眉头不禁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接过情报,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纸背,看清其中的每一个字。
“这等重要的消息,为何不早来禀报?”
凌康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局势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