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骨眼上回来,莫非是来给皇上站台?以他的威望,万一在朝堂上发难,晋王那边岂不是要头疼?”
薛浩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晋王之势,如日中天,魏室已是风雨飘摇,任凭谁再尊贵,也难以力挽狂澜。”
“此人虽位高权重,但逆势而为,贵气已散,死气渐浓,上了殿,怕也是以死相谏,难成气候。”
他顿了顿,又说道了:
“这,或许就是大魏最后的脊梁了。一旦倒下,大魏的气数,也就到头了。”
那老者步入大殿,步伐稳健,面不改色,仿佛已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鲁经义听薛浩慨这么一说,心中的忧虑稍减,暗暗点头。
转眼间,皇城之内,大殿之前,
百官已陆续到齐,却无人敢擅自入内,皆在门外候着。
直到远处两顶华丽的乘舆缓缓驶来,众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两乘舆并肩而至,宫门前停下,先是一少年从左侧乘舆中走出,正是当朝天子,
而右侧乘舆中下来的,则是方才骑马入城的司马翼,
此刻他已换上王服,在宫人的簇拥下,显得格外威严。
官员队伍中的丁雪松,见状气得险些晕厥,幸得旁人及时搀扶。
他早知司马翼已晋封为王,
但亲眼目睹其与天子并肩,心中仍是难以平复,双手颤抖不已。
司马翼对官员队伍中的新面孔视而不见,径直步入大殿,身后跟着一群腰悬长刀的侍卫,气势逼人。
小皇帝则因司马翼的强势,不自觉地落后了几步。
这一幕,让在场的许多人心生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这简直是目无君上,岂有此理!”
有官员低声愤慨,却无人敢大声言说。
小主,
皇帝与晋王一同步入大殿,官员们紧随其后,步伐稳健。
随着太监清脆的嗓音响彻殿堂:
“陛下上座,晋王上座,百官行礼!”
话音刚落,殿内众臣大多已跪倒在地,唯有数人挺立不跪,显得格外醒目。
“大胆狂徒!尔等何人,胆敢无视礼仪,拒不跪拜?”
太监尖细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怒意。
丁雪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如洪钟:
“老夫生平只知跪天跪地,跪君跪亲,何曾听说过要跪拜晋王?这位所谓的晋王,又是哪门子的王爷?”
“啊,那是丁雪松丁老太傅!”
“他竟也来了,这是要唱哪一出?”
大殿内香烟袅袅,更添几分庄严,
丁雪松的话语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引得众人侧目。
司马翼端坐于王位之上,紫眸深邃,直视下方那几位站着的身影,语气平静却威严:
“如此说来,你是对孤王的身份有所质疑了?”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不少人身体微颤,不敢直视晋王的眼神。
丁雪松怒火中烧,对着满堂文武厉声喝道:
“我等皆为大魏皇恩所沐,大魏养士数百年,今时今日,正是我等报效国家、以死明志之时!”
“孔子云成仁,孟子道取义,眼前却有奸佞之徒,篡权夺位,窃据王位,尔等身为臣子,岂能无动于衷,不感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