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火把束束,皆是些蒙面贼子,眸色之中俱是杀气凛凛,目色浓黑阴沉有如毒汁萃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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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人未有多言,直截了当地下令,“除马车那两位,其余一个不留。”
半数贼子翻身下马,拔出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人堆里厮杀,这些本就是手无寸铁的下人,霎时鲜血横飞,哀嚎遍野。
林尽染眼瞳微缩,空手直面挥刀而来的匪贼,须得使出万分的注意,趁刀锋砍下,脚尖一点,侧身躲过,又反扣贼子手腕,另一手掐住脖颈,将其推至车厢上,猛烈一撞。
左手兀地发力,贼子吃痛下松开持刀的手,林尽染反手抓住下落的刀柄,一道寒光掠过,他的脖颈处只留一道血痕,终是不甘地倒下。
为首那人眯了眯眼,暗叹道,“好身手!”
可贼子毕竟手持利刃,不过转瞬,已将随行下人悉数屠尽。
林尽染神情冷峻,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然,他率先启动,横刀如闪电般刺出,在人群之中穿梭自如,刀光闪闪,他时而俯身扫腿,攻他下盘,待他站立不稳,一刀直接灌入肺腑;时而跃身而起,势大力沉,猛砍过去,趁他格挡之际,侧身旋踢,再接割喉。
剑影刀光之间交错纵横,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退下!”
为首那人见林尽染毫无退缩之意,且愈战愈勇,挥刀之间大开大合,又不失精妙的变化,原以为只是惯会用刚猛之力,每每却又适时切换柔劲,若再继续下去,带来的这些兄弟怕都会折损于此。
为首的贼子抬手屏退其余贼子,身子稍稍前倾,凝视着他,声音低沉道,“你是谁?”
林尽染面色平静,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武将的英气,慢慢道,“兄台似乎知晓马车里坐的是谁?”
“你不是林靖澄的护卫。”
“兄台倒是坦诚,可是要继续手底下见真章?”
为首的贼子抬了抬下颌,持稳的声音不露一丝波澜,“城楼上的兵士怕已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良久又转过头望着林尽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林尽染。”
为首的贼子瞳孔微震,尚且是在黑暗中,瞧不大清楚,可语音中的颤抖似乎并不平静,抱拳道,“我等有幸,竟能与林将军交手。他日若有机会,再领来向将军讨教。”
“不打了?”
“林将军请!”
林尽染面露狐疑之色,但手中横刀可不敢放下,既随行之人皆已为贼子残害,他只能坐上马车,做起车夫。
“放行!”
车内的林明礼惊魂难定,几次想掀起侧帘,俱是为其父所拦下,‘莫听、莫看、莫问’三个词一直在他耳畔回旋。于是干脆双手捂耳,双目紧闭。
直至车驾蓦地启动,这才掀起车帘,见驾车的竟然是林尽染,当即问询,“怎是林御史驾车,其他人呢?”
林尽染一甩缰绳,淡淡道,“都死了。”
林明礼这才借着些许微光,注意到他面上的血迹,鼻腔内顿时涌进一股血腥。随行的下人皆是他带来的,却不能平安地将他们带回去,黯然神伤之际,一个跌跄倒回座位。
“林尚书似乎很了解对方会使出什么手段。”
林靖澄眉睫略略低垂,揶揄道,“林御史才是声名远扬。匪贼不过是听到林御史的名号,就已肝胆俱裂。”
“看来这场局,林尚书是非入不可?”
林尽染很清楚,对方是明摆着要让林靖澄深陷泥沼,无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