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皇子颔首缄默片刻,随即霍然抬首,道,“西岸会传信予我二人此等消息,除却两位皇子妃外,当有韦晟之母顾氏、明德之母韦氏,还有一人则是吴府小姐,吴兰亭。”
“吴尚书的孙女?”三皇子拧着眉头沉思片刻,恍然道,“倒也说的通,他二人不日成婚,对明礼身边之人关注些,倒也合乎情理。”
“可她若是为了悔婚呢?”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难言的笑意,“吴兰亭虽未过门,可清风早已秘密逐出林府,被明礼藏在城外木屋,这还是我二人多番打探的消息。吴兰亭身为闺中待嫁女子,又怎会费心打探书童的下落?”
“二哥的意思是?”
“无论消息真伪,诗会散后,皆可交予明礼。纵使清风真的身死,此举亦能洗脱我二人嫌疑。若是假死,只当是陪明礼走一遭,事后赔个不是······”
话音才将将落地,侍卫行色匆匆地赶至两位皇子面前,抱拳一礼道,“二殿下,三殿下,园外京都府尹求见林御史,可要放他进来?”
二皇子思绪纷乱,眼下京都府尹杜子腾出现在此处可并非是什么好事,右眼皮不自觉的狂跳,将将轻吁一声,抚摸眼尾的肌肤,欲使其平静下来。
心大的三皇子已抬手令侍卫将其引入园内。
杜子腾脸色极为凝重,未有理会座上的韦太师与崔供奉,甚至忽略进园时的两位皇子,径直将林尽染从学子的包围圈中拽出来后,也顾不得礼数,急声道,“听闻染之在钱塘时有速速稽查凶犯的手段,快快随杜某走一遭。”
“可有命案?”
林尽染甚是疑惑的模样,但语音未有抑制,反倒引起身后学子的议论。
杜子腾讪然一笑,又拉着林尽染往远处走了几步,轻声道,“今日诗会,本不该打搅。但事发突然,亡者身份特殊,是尚书令府的书童,清风。”说罢,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林明礼,生怕他听见。
“他···当真死了?”
早在听闻林尽染说起‘命案’二字时,两位皇子就已向他二人走去,只是得知清风死讯为真时,三皇子猛然一颤,又接着对二皇子说道,“二哥,这张纸条看来是迟了片刻。”
林尽染见三皇子两指间夹着的纸条,问道,“可否借染之一阅?”
的确是书写‘书童清风已死’的字样,又细细一闻纸上的残香。除墨香外,还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只是气味委实淡了些,未能分辨,如此瞧来应是女子所书。
“那殿下可否与染之和杜府尹走一遭,一路详说这纸条的由来。至于诗会,就劳烦二殿下暂代主持。”
二皇子犹疑片刻,还是颔首应下。
清风的死讯已至,可林尽染终归是从杜子腾口中得知,而非是两位皇子。钱塘鉴别指印的手段,二皇子也有所耳闻。只是当下纸条是何人所书已不再重要,林明礼如何认为才是最为关键。这张纸条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似是有意在帮他二人洗脱嫌疑一般,倘若真是吴兰亭所书,可真真是帮了倒忙。
眼下这张纸条交予林尽染,还不如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