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秉志自然理解了林尽染的意思,中正官只是挂名的虚职,那便不影响族中子弟在京为官。此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兴奋地问道,“染之的意思是?崔氏族中子弟也可参与?”
“自然!”林尽染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解释道,“首次科考只说是在长安城中的学子,并未规定只能是长安籍的学子。故而届时若有其他郡县来的学子来,只要符合条件,报名科考,便可在八月的时候一展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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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陵崔家与诸多世家交好,但也只能限于交好,其他世家也不过是将博陵崔家当做是名师私塾一般的存在。故而博陵崔家名望甚高,但却苦于偏安一隅。倘若是碰到了一点难事,其他世家若是愿意帮扶一把,也不过是念在当初的授业之恩,但诸如荐举这等大事,崔家这么多年以来也只能在京外的郡县做些地方官,而未能再进一步。
“如此,老朽便要多谢染之了。”
林尽染正欲开口,李代远此时却笑呵呵地站出来,拍着染之的胳膊说道,“染之,还不多谢你崔伯伯。”
李代远此举也是将双赢的功劳方归到崔秉志身上,提醒林尽染可以称崔伯伯,拉近二人的关系,毕竟后面科考之事,崔秉志还要帮忙扛不少事,林尽染自然也是领会到泰山大人的意思,便赶紧顺着李代远的说法回应。
林尽染赶紧一拜,朗声谢道,“多谢崔伯伯。”说完还不忘陪个笑脸。
崔秉志也明白李代远的意思,笑盈盈的受了礼。想了一会儿却也有些不满地横了一眼李代远,嘟囔道,“你个老匹夫,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福气,还能有时安和染之这样的好孩子。”
“崔伯伯,你这话说的,老···我可不乐意了!”正厅外迎面走来了李时安的二哥李荣基,声音洪亮,气势汹汹的模样,“我就不是李家的好孩子了?”气势很足,但该有的礼数也没有落下,朝着崔秉志拱手一拜。
“你个···你个夯货!”崔秉志想着李时安也在一旁,原本是要喊着小匹夫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又赶紧说道,“你还是跟你的妹弟多学学吧。真真跟你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莫要学你父亲这个老···老人家。”差点又是脱口而出一句老匹夫。
李荣基拿起一杯空茶盏,满了一杯茶汤,如牛饮般一口干了,还用窄袖抹了抹嘴角的残汤,崔秉志倒是很了解李荣基的样子,却还是连道几声,“粗鄙,粗鄙!”李时安在一旁捂着嘴轻笑,但见李荣基满不在意地说道,“学染之什么?染之要是打起架来,比老···我还凶猛,崔伯也不过是眼下看他如此斯文的站在这儿罢了。”
林尽染可不想听李荣基继续往下说,讲不准这个莽夫又得缠着自己打一架,便问道,“二哥是去哪儿潇洒了?”
李荣基仰首大笑,“说起这个,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基兄!这一下子改口叫二哥,倒是真让我有些不自在。”
得亏他们也不懂这个基兄是何意,只当是类似李兄,张兄这般的称呼。
本欲说说今日去干嘛,却是担心李代远斥责自己,便拉着林尽染到一旁说道,“林明德,染之可认识?”
“认识,可关系可不怎么样了,二哥怎么说起他了?”
李荣基压着声音,轻声说道,“我这两日遣人去查了查他最近往哪儿跑得勤快,便寻了一条人少的路,差人将他打了一顿。这兔崽子,让他在你和时安的婚宴上出言不逊。”
还未等林尽染开口,便听到李时安高声喊道,“二哥~”
李荣基回过头来说道,“时安,有事一会儿再跟二哥说。”说罢便要与林尽染继续说。
却还未等李荣基开口,李代远沉声的喊道,“荣基!”
“父亲!”李荣基立马站直了身子,迅速转过去身去,笔挺的站着,眼睛却一直看着房梁,不敢与李代远对视。
李时安不由地有些失笑道,“二哥,你这嗓门,就是压着声音,前院怕是也不会有人听不见,除非他失了聪。”
但见林尽染有些好笑地拍了拍李荣基的臂膀,给了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便赶紧站到李时安身旁去。
李代远将次子李荣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才放了他。
刚用完午膳,李荣基便与林尽染在前庭中坐着闲叙,不过不远处李时安和二嫂母子却也在默默地关注着庭中的动静。
“才几个月不见,染之竟成了我的妹弟,倒是着实吓我一跳。”李荣基倒是有些感慨道,“不过既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得不说几句。”
看起来,李荣基是来帮李时安压场子的,林尽染正色道,“二哥请说,染之听着的。”
李荣基不疾不徐地说道,“母亲生时安时已有四十,父亲晚来得女,而我这个二哥也大了时安整整二十岁,你可要知道时安是我李家的掌中宝。时安与我来信,说父亲向陛下求赐婚,即便你是我的兄弟,我也是不愿如此就将妹妹交出去。既木已成舟,我也不再多说了,但你今后也绝不能让时安受了半分委屈,否则就算我打不过你,可我毕竟是李家的少将军。”
林尽染点了点头,且宽慰道,“二哥放心,染之定不会让时安受半分委屈。”
李荣基却又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发现自己,便在林尽染耳边再压低声音说道,“青楼虽然说清倌人多,但还是要洁身自好,那些个女子偶尔换下口味便罢了,且莫要当真。二哥作为男子,懂你的,这几日你才刚完婚,去那儿不合适,等下次,下次二哥回来便请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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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安在远处原本听着二哥说的还有些感动,这凑上去跟林尽染说些什么,却是有些听不清了,但是看这眼神表情,怎么着都有些不像是正经事的样子。
林尽染听着李荣基的荒唐之语,看了眼远处的李时安,生怕她听到,赶忙压着声音回道,“二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李荣基给了个我都懂的眼神,小声说道,“你小子的事儿,二哥在长安城里一打听就知道了。就去了一次,心痒痒了吧?正是年轻火气盛,二哥明白的,别把事儿闹大了,不然二哥也帮不了你。”
眼瞅着李荣基的话是越说越离谱了,林尽染脑门上要是有黑线,都得挂满了,李荣基还是老样子,除了打仗的时候最正经,其他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已是黄昏时分,按例,归宁之日一般不得于娘家留宿,林尽染夫妇便与岳丈一家告了别,回了林府。
且在马车上,李时安靠在林尽染的怀中,低声问道,“下午那会儿二哥与你说了些什么。”
林尽染一想起李荣基的狂放之语,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假装镇定的搂着李时安的柳腰说道,“二哥声如洪钟,时安不是在一旁都看着嘛,且帮着你震着我呢。”
李时安稍稍抬起头,素手抚过林尽染的脸颊,眼眸含春,媚眼如波,轻声说道,“夫君可没有说实话哦?”
林尽染见如此媚态的李时安,早已心猿意马,咽了咽口水,有些苦笑地低声道,“时安,你可莫要这样诱惑我,你这副模样,我可招架不住。”
李时安捂嘴轻笑,红着脸问道,“染之刚刚的可是说谎了。”
“我没有。我可是一直坦诚相待。”
“哦?是吗?”李时安又靠到林尽染的怀中问道,“二哥的脾性时安最是了解,他定是与你说了揽月楼的事,是不是关于元瑶姑娘?”
林尽染心跳都感觉骤停了一下,支支吾吾却说不出半个字。
“时安可是猜对了?”李时安得意的一笑,“时安虽不是君子,但也知一言九鼎的道理,往后若是真与元瑶姑娘有什么瓜葛,却也不用让二哥帮你掩护。”李时安自然是没有听到二哥李荣基偷偷与林尽染说了些什么,但也知道靠在林尽染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便能猜出个大概来。
林尽染用下颌抵着李时安的螓首,也未曾多说一句,将李时安的素手攥在手里轻轻的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