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那采苓送回去好了。”采苓说着就要将桌上的四幅字画拿走。
“你这妮子,讨打!”边说着,李时安还边红着抓着采苓要拿字画的手不松开。
“采苓,你可莫要拿你家小姐打趣了。”李时安一旁还坐着一花信年纪左右的女子,样貌虽不如李时安出众,但却也是婉约柔美,姿容秀雅,一副大家闺秀模样,“二嫂嫂也想看看,这妹婿写了什么诗词,竟将我们时安的芳心掳了去。”
“二嫂嫂~”李时安脸是更加红艳了,对着许倬云撒娇道。
许倬云回了大将军府后自然也是听府里的人说起过这位妹婿的,甚至从采苓口中还知道了妹婿为时安写了两首诗,更是缠着李时安将《洛神赋》与《清平调》拿出来给自己欣赏一番。许倬云毕竟也是淮阳世家的小姐,诗词歌赋也算是精通,未曾想这妹婿的才学竟有如此境界。
“时安,有这首诗,你还担心那揽月楼的元瑶姑娘作甚。”许倬云与李时安看着眼前的《鹊桥仙》,不禁感叹道,“妹婿看来,对时安是真真喜欢的紧呐,这门亲事,你二嫂是举四肢赞成的。”
“二嫂嫂可莫要胡说。”李时安见二嫂许倬云又忍不住来调笑自己,又补了一句,“这门亲事本身就定了,二嫂嫂不同意怕也来不及了。”
“你这小妮子,还未出阁呢,这胳膊肘已经伸出去了。”许倬云一听这话,还不得再戏谑一番,但是又忍不住有些伤感,“只是往后,便只有我和祖应了。”
似是感受到许倬云话中的落寞,李时安也有些难受,忍不住劝慰道,“好在都在长安城里,光德坊与崇仁坊也不远,今后时安让染之时常回来看看二嫂嫂和小侄儿便是了。”
“也不知你二哥能不能回来。这可是时安你的终身大事,一辈子可就一次。”许倬云说的正是李荣元,自三年前回来给祖应庆生后,中间也便只回过一次家,许倬云也是想念这个夫君啊,祖应都还没叫过他一声爹。
“哎~”李时安听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劝慰二嫂,“还未出正月时,时安便与二哥写信了,也不知二哥收到没。至今也还没给时安回过信呢。”
许倬云听闻更是落寞,轻声说道,“你二哥说了,突厥使团进了长安,北境那边突厥驻兵更多了,担心有什么万一,便更不能松懈,恐你二哥是回不来了。”
说着许倬云整理了一下心情,换上笑脸,乐呵地说道,“今日是时安的好日子,我们且不说这些伤心的话。这不还有一幅嘛,快打开瞧瞧。”
俩女一看这写着无题的诗词,不禁失笑,李时安不禁嗔道,“真是作怪。”
“我瞧这妹婿也没说错。”许倬云浅浅一笑,“若我娶了时安这等女子,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二嫂嫂莫要再取笑时安了。”
再说回前院,李代远已将林尽染送来的聘礼置于家祠中,供奉于神佛与祖先前,烧金告知先人其幺女李时安已成下定之礼,已是差人去请李时安去家祠中祭拜,便可再行答礼之仪。
李代远此时便悠哉地与林尽染在正厅中下着象棋,此事也已算是告一段落,毕竟林尽染无父无母,有很多礼仪就便省了,迎亲之日再一并行便是。
“听闻韦俨被押入大理寺,这其中可有你的手笔。”李代远倒是直言不讳。
林尽染沉思了片刻,“染之是交了册账本给陛下,原意不过是想借韦大人贪墨之事,向陛下提出科举之事,为天下有才之士搏个前程。”
“这件事,陛下与老夫说了。”李代远倒也是平静,“陛下赏了李家一道圣旨,孙莲英没有宣读,老夫便知道这道旨意并不寻常,如此才进宫问了陛下,这才猜到你小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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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远刚得知此事时五味杂陈,不过也有些担忧道,“李家以后有染之护着,老夫也确实放心了。不过推行此举阻力也不小,你可有打算了?”
科举制,损伤的是世族大家的利益,自然是阻力重重,李代远的担忧也并无道理。
“李叔且宽心。染之···”
“叫岳丈!”李代远有些不悦地说道,“都这会儿了,便不用客套了。已下了聘礼,此事已定。”
“岳丈!”林尽染拱手行了一礼,又笑呵呵地说道,“此事对陛下而言,却是好事,既能稳定陛下的大权,削弱世家的力量,还能给楚国的平民一个跃升的机会。此次韦大人之事便是一个契机,不算好,但也足够动摇陛下趁此削弱世族的心思。染之只是担心此事会影响到岳丈一族,便让陛下赐下这一道圣旨。既然此事有陛下做主,那便静观其变吧。”
“你可知博陵郡崔家?”李代远吃了一只马,把棋子放到一旁,淡淡的说道。
“岳丈是想说崔大家?”
李代远点了点头,缓缓道,“秉志是老夫多年的好友,对时安也有授业之恩,此次你与时安大婚,老夫便请他至长安小住一月,届时老夫再与他一同离京。而你将秉志劝服了,事便成了一半!”
“这崔大家当真有这本事?”林尽染有些不可置信。
李代远有些白丝的双眉微微一动,片刻后方才答道,“朝堂中有一个人你劝服了他,在京的世族便不敢多言,那便是韦邈韦太师。不过你呈给陛下的账本致使韦俨进了大理寺,这一半姑且让陛下去替你想法子。另一半便是这博陵崔秉志,楚国各地世家子弟半数多都曾拜过秉志或是其同族兄弟为师。若能得他支持,其余世家便不用你多操心了。不过秉志脾气古怪,老夫有时也捉摸不透。”
林尽染眉间有些忧色,但又很快沉了下去,“此事便也只能随机应变。”
李代远定定地看了林尽染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若是有难处,老夫坐陪,想来秉志应当也不会难为你。”
“岳丈宽心,若是岳丈坐陪,倒是让崔大家难做了。”林尽染抽了车,淡淡一笑,“将军,岳丈可输了。”
李代远看了看棋盘,确实已成败局,心中想着事,倒也没想着去使点小手段赢棋了,于是扶案而起,林尽染立马起身扶住李代远,却被李代远示意不用,于是有些落寞地说道,“后头的事,老夫也帮不上你什么,还得难为你为李家考虑。”
“岳丈莫要这么说。”林尽染赶紧劝慰道,“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时安···”
“姑爷!”正说话间,赵伯健步走来,拱手行礼说道,“姑爷,御史大夫之子韦晟韦公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