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只能到达这种程度吗?”
因为意外而躺在病床上的前任贤人再也没能看到他曾参与防沙壁的设计与建造,那日他顶着沙暴强抢工作进度。
最后也确实完成了,但如今各种杂病与逐渐衰老的体魄让他连下床都无法做到了。
听说大沙暴又要来了,不知道这一次是否也能安然度过。
只可惜……尚未见到能掌握元素力的普通人。
……
……
嘶,怎么会想起这事了?
最后那家伙在大沙暴结束前倒下了,纳莎娅在探望过他之后就离开了,在之后就是树王归来的事……可惜他这次没能看见。
“怎么样?好些了吗?”树王收回自己的手,脸上还有些担心。“你的身上满是漆黑的气息哦,遇到大隙了?”
在树王的口中纳莎娅是因为大隙导致元素力流转堵塞,于是在虚弱下晕了过去。
可纳莎娅回想许久也没有接触大隙的记忆,就连接触的人身上也并未发现大隙的气息。
于是这事便也只能暂时搁置。
“要走了吗?”纳莎娅来兰那罗生诞的原因之一便是与树王相见。
自造完法留纳神机之后即便是纳莎娅也很少看见她,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
纳莎娅总觉得树王似乎一直在瞒着自己,特意不让自己了解这些事情。
“是啊,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就像是泉水之于鱼儿,天空之于飞鸟。”树王抚着她的头,说着简单而又直接的比喻。
“比我还重要吗?”纳莎娅抓住她的手,问出死亡的问题。
纳莎娅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内心不希望被树王排斥在事情之外。
如果事情很难,难到树王都为之苦恼,那么自己便要陪在她身边,做出一份力;
如果事情很苦,苦到树王都为之咂舌,那么自己便要走到她身侧,加上一份糖。
从雨林中相遇两人已经一起走了很久,久到秘密已经成为天上的星星,久到飞鸟相传,流水不绝。
又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也不能知晓,是什么原因让原本亲密无比的树王选择疏理自己。
有这么几个时刻纳莎娅也会怀疑啊,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是自己连并肩的资格都失去了。
树王短暂的愣了一下,然后便理解了隐藏在那撒娇般话语后的不满。
犹如孩子担起重任时对父母的自信一笑,又犹如碗筷减少后的无奈苦笑,那一刻,千思百绪。
“是与保护纳莎娅一样重要的事,是与保护纳莎娅所喜爱的土地与伙伴一样重要的事。”
树王蹲下身,温柔的与纳莎娅对视。
小家伙不知道她在自己心中有多么重要。
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所汇聚的乃是神明也不得不相信的奇迹。
正如许久许久之后的我如此相信你那般,我也如此相信着你。
“不过我不会再将你当作孩子看待了,纳莎娅,如你所愿我会告知你想知道的一切,为你解惑。
赤王正在做一件危险的事,危险到即便我借助玛莉卡塔的力量布下重重保障依旧无法放下心来。
大隙,或者那犹如鬼针草般令人作呕的深渊之物会化作黑雾遮盖美丽的天空,污染洁净的水源。
我深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灵。他们正如襁褓中的婴儿,弱小但却自强不息。
我不会剥夺即将带来的灾难,亦不会以神明的名义打造囚笼,但他们需要有对抗灾难的可能性。”
大隙最恐怖之处不是狂躁的气息与恐怖的侵蚀度,而是如附骨之蛆的附着性,一旦沾上便难以清除。
而今日纳莎娅被染上大隙的气息更是让树王开始重视这点。
若是少量的气息或许还可以封装祛除,但当数量更多之后即便是树王也没有把握祛除。
毕竟在此之前她也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事物,她对此的一切认知都不过那抹灵光中的描述。
为此准备再多都是不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