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帕维兹拉万的国度!”
帕维兹在一众趴倒的人之中挺的直立,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征战那一刻一样。
就是那样,所有人只能臣服在他的脚边,但这次有所不同,他不必担忧功高震主,不必担忧被人背后捅刀子。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权势啊,如此美妙,如此令人沉醉。
正在帕维兹享受的时候,他身后那些奴隶——马赞达兰绿洲的术士,或不识字的菲拉赫奴仆,也还在忙碌。
他们搬来一桶又一桶糖浆,粘稠而又甜腻的糖浆即便对于居尔城王室来说也是极为名贵的存在,但此刻它们却不要钱似的搬来数百桶,每一桶都有一人高。
伴随着诅咒与谩骂的声响渐渐停歇,此刻蝎毒已经完全融入他们的血液,而灵魂则踏上天国的道路。
“大人,是要将他们装入蜜桶中吗?”一位马赞达兰绿洲的术士上前问道。
他们是帮助下毒的奴隶,被帕维兹许以在成功后赏赐自由身。
帕维兹没有回答,而是眼神飘向一旁趴在桌上打呼的奥尔玛兹,因为帕维兹急切想知道赤王那些事导致灌的太多而睡去了。
那名术士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怀中掏出淬毒的匕首缓步走到奥尔玛兹背后,然后露出奸笑:“我的匕首可是淬毒的!”网图 呵呵呵,我才不会像师傅那样因为舔淬毒匕首而亡呢,但笑容可是必须的。
术士高举匕首,准备给这位曾压迫他们十几年的王来一个痛快,这样他也好早日摆脱奴隶的身份。
“再见了,过去的王,你好,我新的人生!”
“噌!”匕首被长刀击退,原本醉的不轻的奥尔玛兹此刻居然抽出腰间的长刀反抗了起来。
“混蛋!帕维兹你竟然真的敢!你竟然真的敢!”奥尔玛兹双目圆瞪,怒火从眼眶中燃烧。
但大势已去,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不对,想要外出寻找军队,但没想到帕维兹的人已经将这儿包围的严严实实。
而自己长久离开也只能引起帕维兹的怀疑,甚至激怒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己那些子女是靠不住的,被娇惯的紧,怕是告诉他们后便早早投降,以供出自己换取生路。
无路可走的奥尔玛兹只能寄希望于帕维兹能念在旧情,在抹去他的三百子女后留他一条命,没了子女后帕维兹和希琳便是王国的唯一继承人。
帕维兹完全没有冒着弑君的大不讳杀了自己不是?王室家争夺皇位杀害兄弟并不罕见,所以奥尔玛兹也是能理解帕维兹的。
可是,可是,他怎么敢!怎么敢把念头放到了自己身上!
奥尔玛兹看向帕维兹,此刻哪怕他流露出一丝的犹豫,只要一顺奥尔玛兹也有信心说服他。
最多不过是交出这个王位,大不了到时候自己从头开始,如果是自己的话想必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可是一手建立了居尔城啊。
说起来这些想法完全是奥尔玛兹的自大,居尔的建立基本是利露帕尔在指导,沙漠中重要的供水靠的是菲莉吉丝,收服部族又是帕维兹的功劳。
这么看来奥尔玛兹几乎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呢,若不是赤王要求让人类领导人类,说不得利露帕尔自己就上了。
但奥尔玛兹的期待落空了,帕维兹闭上眼,然后缓步离开了此处。
在快要离开的时候奥尔玛兹还看见了帕维兹手上流出的红色液体,是血?
下一刻奴仆们一拥而上,即便奥尔玛兹手握长剑那般占优的武器也顷刻间被夺去性命,匕首一次次削去泥土,直到泥人与大地融合。
在生死之刻奥尔玛兹终于明白了,希琳的许多血亲,将得享甜蜜的终局。
死于最甜蜜的蜜糖,多么甜蜜的终局啊……利露帕尔,这一次,是我输了。
奴仆们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手刃了曾经压迫他们的人,而马上他们也将摆脱奴隶的身份,成为自由人了!
一切都是如此梦幻。
“我们没有在做梦吧,喂,掐我一下。”术士不可置信的向旁边人询问道。
同样有些不可置信的奴仆往他腿上狠狠掐了一下,疼的那人大叫起来,大叫之后就是狂笑。
痛到泪都流下,笑到泪再次流下,所有的泪水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极其悲伤的氛围。
这样的氛围本能维持很久,如果……
“抓住弑君者!让那些不知所谓的奴仆付出代价!”帕维兹右臂流露着血液站在门边大声叫着,生怕有谁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