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欢宴足足过了三日,三位神明有些意犹未尽,纳莎娅倒是疲惫不堪。
毕竟还是比不得魔神躯体,能坚持三日已经是难得了,毕竟她还是个早睡早起的乖孩子啊。
赤王已经喝的有些醉了,花神似乎也是如此。倒是本不胜酒力的树王与纳莎娅有所克制,如今也还清醒着。
“嗯~结果最后还是变成了吃吃喝喝的聚会了呢,布耶尔你不觉得无聊吗?”
花神端着酒杯走到树王身后,接着一个俯身压在了树王后背上。
今日的花神似乎格外的妩媚,看上一眼便不由深陷其中。
不过这无法掩盖酒精散发的刺激性味道此外还有花香传来,混合在一起后却有些无法言说。
“你醉了吗,玛莉卡塔。”简单的封闭鼻息,身为魔神还是能做到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花神,尤其是在众镇灵之前。
她总有着女主人的包袱,自然自己也是如此,即便心中在欢喜也常常隐藏。
树王抓住花神的手,然后牵引着她在旁边坐下,只不过喝醉的玛莉卡塔明显比孩子还要难伺候,她只一个转身就将树王扑倒在地。
金粉色的眸子死死的盯住树王,虽然没有说话却已经让人看懂了她的意思。
“我没有醉,布耶尔你就甘心生日那么平平淡淡的吗?自始至终都在宴会的规则之上。”
花神口中说着夸张的话语,让人再次感叹酒精的威力。
树王想要起身,但察觉到她动向的花神马上就压得更紧。醉酒后的人总是这般不讲道理。
金色的秀发落下,将外来的目光遮住,她们就这么对视着,对视着。
直到树王无奈的帮助花神收拢起散落胸前的秀发,接着如同哄孩子般安抚着:
“没有醉没有醉,那么玛莉卡塔还想做什么呢?”
许是有人顺着了她的意,渐渐的手上的力也就小了下来,树王也因此得以重新坐了起来。
花神摇头晃脑的,最后竟是站上了桌子,右脚不停的打着节拍。
玉足与木板发出沉厚的声响,她绑在腰间的青铃也随着晃动的身体发出乐音。
原本醉了的赤王不知何时从何处找来一把马头琴,二弦的马头琴音色柔美、深沉,极富感染力。
在赤王的手中更体现一种宽广之感,仿佛此刻便是在那无边的沙漠之中。
见歌声就位后花神轻轻一跃便跃到一片草地上,在她的脚趾间有一株鲜红的帕蒂沙兰破土而出。
赤王的乐声愈发急切,花神却不为所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乐音带动血液在舞动,心中的想法也渐渐疯狂。
四周镇灵抛出七彩的丝带,整个秘境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而演员也已就位。
最后树王也站起身了,她终于明白了玛莉卡塔的想法。
树王等了一会儿赤王的曲子,接着便唱起了歌,而花神伴着二人的乐声起舞。
视线之中,眼前之景似乎变了模样。
赤王的乐音时而悠长,如同鹰击长空;时而婉转,如同长猿鸣啼;时而壮烈,如同怒马嘶吼。
赤王王国的建立并非一帆风顺的,是他手中的权杖与无数祭司前仆后继,在尸山血海中建立的。
在无边的杀戮中情感是最为无用之物,战败之人只会被黄沙掩埋,被狂蝎吞噬。
只是在某日过后赤砂变了,变得开始在意其他的东西,变得学会向后眺望。
盟约后清理异己的最后一战,在残垣断壁中雷穆斯跪在地上,他的身边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雷穆斯,称臣可得活路。”不知怎的,背负尸山血海的赤砂竟说出这等慈悲之话。
赤王也为自己说出这话而震惊,只是当二神样貌闪过后才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本以为雷穆斯会答应下来,他身边的凡人也会臣服,毕竟求生是生命的本能。
但,他失算了。
仅仅是愣神的时间里雷穆斯就将身边的凡民尽数送走,而他本人也失去了最后搏命的机会。
凡民落入一片水域之中,已经超出了地界,是赤王也不愿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