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脸上阴晴不定,或许也只有在女儿面前,他才能展露心扉,
“甄家的根基一直都在河北,尤其是这两代人,一直在河北行商,不管是我们甄家的产业,还是在河北积攒下来的信誉,都是平原所没有的!”,
“若是贸然举家迁往平原,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恐怕我们连落脚生根的基业都没有啊!”,
甄宓看了看自家的母亲,无奈的摇了摇头,
“母亲,我且问你,”,
“咱们甄家为何能在短短的十几年间,成为河北首屈一指的富商?”,
“这......”,
张夫人似乎还没领会到女儿此问的深意,下意识的回到,
“当然是甄家上下一心,以诚为本,多年奔波经营出来的......”,
“是因为袁绍!”,
“什么?”,
张夫人顿时愣住,她没有想到,自家女儿竟然会如此单刀直入,丝毫不留情面,
“偌大的冀州,以诚为本,日以继夜的商贾何其多也,为何最后还是只有甄家出了头?”,
“那是因为咱们甄家和袁家有着婚约!”,
“当时袁家正值巅峰,四世三公名望何其高也,没有人想得罪袁家,也没有人敢得罪袁家!”,
甄宓手中攥着不知从何处捻起的一朵野花,一片一片的将其剥落,
“母亲举甄家全家之力,助玄德公进城,为的不就是落下一份这样的情谊,就算这份情谊比不上当初甄家和袁家的联姻之情,凭玄德公的为人,总归也不会让甄家在平原受什么欺负!”,
“母亲好不容易换来这份情谊,如今却畏首畏尾的不去使用,那甄家这两千人马,不都白死了?”,
“宓儿......”,
张夫人被自家女儿说的羞愧,脸上也多出了一丝红晕,
过了良久,
缓过神来的张夫人才缓缓说道,
“你这孩子,哪有女儿这么说母亲的!”,
“不过你说的倒也不错,确实是母亲见识短浅了些,今晚我就摆下宴席,宴请玄德公,顺便跟人家通通气,日后到了平原,也好照拂一下咱们甄家!”,
“对了!”,
张夫人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对甄宓说道,
“宓儿且准备准备,到时候还要靠你在宴席上舞一曲助兴!”,
甄宓抬头看了看自家母亲,
没有回话,
径直向庭外走去,
自家母亲是什么性格,她再清楚不过,无时无刻不想让自己嫁到一个上好人家,让整个甄家都跟着沾光,
曾经的袁绍是,
现在的刘备也是,
甄宓不明白,明明她母亲自己就是被联姻到了甄家,为何到了她这一辈,仍旧是如此,
“宓儿?”,
张夫人叫住甄宓,
“我现在就要开始准备晚宴了,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不想着如何在玄德公面前表现一下就选了,现在又是要去哪里?”,
“晚宴我会如期而到,”,
“母亲,”,
甄宓扭头看向张夫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难不成我连随意行走的自由,都没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