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忧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衣带,还好,很整齐,未被动过。
“伯川!”,刘备似乎才反应过来,“你醒了?”
“玄德公,你来这里多久了?”,李忧连忙起身,“三哥呢?”
“我到这有段时间了,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吵你,”,刘备笑了笑,“还是翼德跑来和我说的,他就是出营解个手,回来床位就被你占了。”
“我让他在我的营帐休息,现在应该睡得正香。”
刘备说完,不等李忧答话,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檀木香盒,小心翼翼放在桌案上,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除了传国玉玺,不会是他物。
“玄德公,”,李忧揉了下脸颊,“这是何意啊?”
李忧有些不解,这传国玉玺,郭嘉等人既然给刘备送了过去,就不可能不说清楚其中利害。
刘备没有开口,显然还在想措辞,李忧并不急切,刘备既然前来,定然是有事相商,坐直了身子,静静的等待刘备下文。
“伯川,”,刘备斟酌着开口道,“奉孝他们和我说的很清楚。”
“我立志匡扶汉室,绝不可自留玉玺,行僭越之事,袁术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我不想重蹈覆辙。”
“我本意是想先行保存,待有朝一日,面圣之时,再将玉玺返还给天子!”
“可是......可是......”,
“这传国玉玺仿佛有吸魂夺魄之能,”,刘备垂下头颅,看来是对自己的表现有些失望,“整整三四个时辰,我竟什么都没做!”
“就在那愣愣的看着它!”
“简直......诶!”
“玄德公不必自责,”,李忧看着刘备这副模样,没来由的心疼,“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凡是天下有识之士,皆会动容。”
“那孙坚、袁术,都是天下有名的诸侯,却都因此丧命。”
“玄德公仅仅是被他吸引,目不能移,已经足以称为英雄了,又何故沮丧呢?”
晚风透过帐帘,烛火一阵闪烁,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刘备伸出手,为烛火挡住了风,余辉映在他的脸上。
“伯川,”,刘备顿了顿,“我听公达说了,你第一次见到玉玺时,面色如常,毫不在意,好似这大汉传国玉玺,在你眼中,如同路边顽石瓦片。”
“这份定力,我的确不如,若是我继续拥有它,我真的怕有一天,会被自己的野心腐蚀,走上孙坚、袁术的老路。”
“所以,今日我来,乃是有事相求,”,刘备站起身来,身为人主,竟然向自己的谋士作揖行礼。
“请伯川,代我保管这,大汉玉玺!”
......
刘备离去有些时辰了,
李忧手里拿着玉玺,忍不住的来回把玩,
尽管他百般推辞,但是刘备早已下定决心,只能无奈收下。
“唉,这么个烫手山芋,怎么就到了我的手里。”
“算了,”
“等回了平原,”
“将你和《太平要术》放在一起保管吧.....”
李忧想到此处,又叹了口气,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以不知叹息了几回。
“希望平原安然无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