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卿来也不说一声,让你看到不得体的一面了。”
红发带松松束起一头蓬松白毛,简单披了件中衣,景元靠坐在床头,一脸轻松笑意。
“哼,”符玄坐在床边椅子上,抱臂垂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本座日程紧密,可没这份清闲谈笑。”
景元点头笑了笑,“辛苦符卿,我自觉身体尚好,不日便回归正位,让符卿歇息养神吧。”
一听这话,符玄急了,说话都打结了一下,“那,那倒也不必如此,你好好歇息便是,本座应付得过来。”
虽然身兼两职,确实忙得要死,但好不容易有当将军的机会,符玄可不能就这么放过。
景元笑得更轻松了,连带气色都好多了,“我这是怕一些言论伤到符卿的积极,如此看来,倒是我多心了,符卿干劲十足嘛,那我就放心很多。”
“哼。”符玄又是这样重哼一声,对此不作回应,转而谈起别的要紧事,“关于此次灾乱的汇总报告,看似有头有尾,实则还有诸多隐秘不被察觉。”
“另外,天舶司接渡使停云,已经转危为安,等到她精神尚好的时候,我会联合曜青卜者,展开穷观阵探查停云过往,以确认那一块拼图。”
“如此,算是一个好消息。除了我,青镞以及驭空司舵,还有嗯……深知内情的曜青来使,无人知道停云的情况。”
符玄脸色凝重,“我应你的吩咐,谢绝了星穹列车封印星核的工作,这样,还能在报告中添一笔始末。”
想起这个,符玄就炸毛,“但是景元!我向你发去那么多版报告,你到底中意哪个,倒是回应一下啊!”
景元笑得不好意思,“体谅一下我嘛符卿,我人在这躺着,可是各项公务还紧追不舍呢,你看我信息栏都满了,我还没整理好呢。”
符玄深吸一口气,缓了焦急的心态,“景元,直说了吧,你打算怎么报告尧月的事,梧沙前辈态度随意,我拿不准,那你要怎么处理?”
“……”景元唇边笑意回落到浅淡,凌乱白毛遮掩他眼中的情绪,沉默片刻后,他才说,“自然是照常报告状态无异。”
符玄语气缓下来,“景元……纯善之名阿卡莉亚,还有梧沙前辈,没人会信她们是全心为了罗浮而来,这根本绕不开尧月的问题。”
符玄声音低落,“何况她在罗浮期间,早已打通各个要塞,以至于这次灾乱都有她的影子,我们要怎么确保联盟相信尧月的可控性……”
“符卿,此事容后再议吧,梧沙前辈会表示态度的,她是在等我展露想法。我尽量先去处理一些显而易见的麻烦,在外就多多拜托符卿智珠在握了。”
景元嘴角勾起一个轻松笑意,看着十分勉强苦涩。
“星穹列车的客人那边……我相信尧月姑娘是真心相待,倒不用我担心会怠慢那几位客人。”
符玄郑重点头,“嗯,只能如此……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本座,就不陪你闲聊打发时间了。”
景元毫不吝啬表达对得力下属的关怀,“辛苦符卿操劳,我这边有正合适的养神药茶,符卿带走几副吧。”
“哼,不用了。”
一副大忙人样子的太卜大人,啊不对,代理将军大人,起身离开了此处,去处理事务了。
……
这里山水如画,带着雾蒙蒙的模糊美。说白了就是湿气太重,好像伸手一抓就能抓住一手的水,让人不好受。
空山新雨后的鸟语,清脆悦耳。脚踏竹质廊道,犹如走上云中长梯。朝下一看,浓重云海翻涌,从中窜出一只像雨燕的鸟。
这鸟速度极快,差点擦伤脸颊,吓了星一跳,她点开手机看了看定位……已经很近了,就在前方。
路过一道断裂的警示牌,上面写着闲人免进……星确信要找的人就在前方,她向眼前雕梁画栋、翘角飞檐的二层阁楼奔去。
奔跑的太快,眼见前面的扶手就此中断,以为没有路到那里,星惊骇之下,没能回头抓住扶梯把手。
本想着就这么掉下去,结束这短短的人生吧……谁家棒打末日兽,脚踹可可利亚的无名客能像她死得这么憋屈?
结果一声闷响,她撞上一面像玻璃的东西,星趴在地上敲了敲……哦~原来如此,想去空中楼阁,就得走一条看不见的长道。
罗浮上可真有人才,搞这么一出检验来客的胆量……星爬起来蹲着,试探地伸脚,看准前方一条直线,就这么蹲着一步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