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被打的懵了,她顾不疼痛,扑通一声跪在被踩得泥泞的雪地里。
“娘娘?”她不解的看向淑妃。
“我道怎么会这么巧呢,我这里一点风吹草动蔡嫦曦那个贱人就会知道,原来是有暗鬼呀。”淑妃咬牙看着跪在地上的青芝,那天她和堂妹两人在屋子里说话,中途青芝进来送药,这事儿拢共也就她们几个知道,封靖鸢自然是不会往外说,那剩下的只会是青芝了。
她道这人总是三番四次的被她捉到与景仁宫的人勾连呢,原来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当着她的面儿给景仁宫传递消息呢,可笑她还因为秋露的求情,几次放过她。
蔡嫦曦现在一定在背地里嘲笑她呢吧。
淑妃恨得眼睛都要红了,捂着胸口猛咳了一阵,“来人,将这贱婢给本宫拉下去打。”
虽然经历了刚刚的搜宫,翊坤宫的众人还有些惴惴不安,可淑妃娘娘发话了,他们还是下意识的立刻执行起来。
一个小太监搬了一张条凳放在院子中央,两个小太监架着青芝往凳子上按。
青芝慌得不行,上次被打还没有好透,那种疼痛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她心头,此刻看见这条凳她怕的不行。
“娘娘,奴婢冤枉啊,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向景仁宫透露娘娘的任何消息。”
“娘娘,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没有做叛主之事啊,娘娘。”
“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一句谎言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下辈子做猪做狗,娘娘,您相信奴婢。”
但无论青芝怎样喊冤,还是被架到了条凳上。冰冷的条凳压在她的脸上,叫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动作间她手上的镯子露了出来,样式普普通通,打眼一瞧与普通的镯子无异。但淑妃却立刻皱起了眉头,她上前几步抓住青芝的手,就着日光仔仔细细的看。
镯子在日光的穿透下里面竟然隐约能够看到山川河峦的线条,自然成景,引人遐思,像是这镯子中另有一番天地。再看这镯子的雕工,能如此完整地将这画包裹在镯中,非雕刻大家不能成。
这镯子,虽乍一看其貌不扬,实则乃是玉中珍品——山河玉!
“你一个小宫女,月银不过三四两,便是卖了你都买不起这山河玉镯子,还说不是勾连景仁宫那个贱人,这赃物都戴到你的手上了。”淑妃猛地将青芝的手甩开,手臂砸到底下的条凳上,撞得生疼。
青芝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的镯子,哭着解释道:“娘娘,真的不是,这是奴婢弟弟给奴婢的,真的不是景仁宫给奴婢的。”
淑妃冷笑一声,若是青芝家里能买得起这名贵的镯子还轮得到卖她进宫为奴为婢吗?
“娘娘,真的,奴婢的弟弟已经考取功名了,这是他赚的银钱买给奴婢的,真的不是什么山河玉镯,娘娘,您相信奴婢,这真的不是什么名贵的镯子。”她也是见着镯子普普通通不是什么名贵的镯子这才戴着的,这哪里是什么听都没听过的山河玉呢。
淑妃抖开她的手,她这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看首饰还能走了眼?青芝这丫头,实在嘴硬。
“娘娘,奴婢有一次起夜的时候看见青芝姐姐借着灯光在看首饰,有一匣子呢,看着就很名贵。”一个小宫女怯怯的上前禀告道。
青芝猛地转向那宫女,是她同屋的豆蔻。她们往日情分不错,可她却在此时出来踩她一脚。青芝恨恨地瞪了豆蔻一眼,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抬头祈求的看向淑妃,“娘娘,那些首饰都是奴婢弟弟买给奴婢的,并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