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云布见状,立刻上前将铜镜拿了回来,恭敬地递给克温赛提。克温赛提接过铜镜,轻轻翻转,铜镜背面的文字虽因岁月的侵蚀有些模糊,但依旧依稀可见。她的手指缓缓拂过那些文字,仿佛在触摸着遥远的回忆,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和眷恋。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在两军阵前威严的内阁总理大臣,更像是一个沉浸在回忆中的女子。周围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她,似乎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战场上紧张的气氛也在这一刻暂时缓和了下来。
克温赛提轻轻将铜镜递还给王信,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与留恋。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玉蝉。那玉蝉温润剔透,虽历经岁月,纹路已有些不清晰了,但仍能看出其曾经的精美。
她将玉蝉托在掌心,目光温柔地看着它,说道:“这纹路不清晰了,但是也还在。” 言语中满是感慨,仿佛这玉蝉承载着无数的回忆和故事。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蝉的表面,仿佛在抚摸着那些逝去的时光。
王信看着克温赛提手中的玉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复杂的情绪。
克温赛提微微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向王信,缓缓开口说道:“好久之前,多谢你救我一次,今日晚上,我在这里设宴,希望你能来谈谈和谈的事情。”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和期待,眼神里也透露出一丝对和平的渴望。
夜幕降临,克温赛提设宴的营帐内灯火通明。王信带着几分警惕,却也怀揣着一丝对和平的期许,如约前来赴宴。
宴会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但气氛却始终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感。克温赛提表面上依旧谈笑风生,与王信回忆着往昔的一些点滴,试图营造出一种看似融洽的氛围。然而,王信心中清楚,这场宴会绝非简单的叙旧谈和,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眼神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随着宴会的进行,克温赛提借口营帐外有紧急军情需要处理,起身匆匆离开。王信心中顿感不妙,但此时已然身处敌营,只能强作镇定。
就在克温赛提离开的瞬间,营帐外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数支冷箭如雨点般朝着王信射来。王信反应迅速,立刻侧身躲避,但无奈箭雨太过密集,一支利箭还是无情地射中了他的胸口。
王信闷哼一声,捂住伤口,鲜血瞬间从指缝间涌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不甘,但更多的是对国家和亲人的牵挂。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冲出营帐,但又一波箭雨袭来,让他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营帐外,克温赛提背对着营帐,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愧疚,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为了国家利益的决然。
而在大列阵营这边,王首骁和杨擎宇等人久久不见王信归来,心中越发不安。他们焦急地在营地边缘徘徊,目光紧紧盯着克温赛提阵营的方向。
当得知王信中箭身死的消息传来时,王首骁悲痛欲绝,她的双眼瞬间充满了泪水,身体微微颤抖着。“父亲!”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那声音划破了夜空,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哀伤。杨擎宇也是面色凝重,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对敌人的仇恨。
真国军队在成功暗杀王信后,迅速开始撤退。他们如同狡黠的狐狸,深知此时大列军队必然沉浸在悲愤之中,即将掀起复仇的狂潮,于是果断选择避其锋芒。真国的士兵们在将领的指挥下,行动迅速而有序,带着一种得逞后的匆忙,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首骁得知父亲王信被害的噩耗后,双眼通红,心中燃烧着无尽的怒火。她立刻率领着大列的军队,如愤怒的狮子般朝着真国军队撤退的方向追击而去。士兵们也同仇敌忾,喊杀声震天,他们渴望为敬爱的恭亲王报仇雪恨。然而,真国军队似乎早有准备,他们撤退的路线巧妙地避开了大列军队的主力,并且利用地形优势,不断设置障碍,延缓大列军队的追击速度。尽管王首骁和将士们心急如焚,但始终无法追上真国的军队。
就在这时,一封加急军报如晴天霹雳般传来 —— 大列帝都告急。原来,真国在暗杀王信、引开大列军队主力后,暗中派出另一支奇兵,绕道突袭大列帝都。帝都的守军兵力薄弱,面对真国突如其来的猛攻,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王首骁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焦急万分。她深知帝都的重要性,一旦帝都沦陷,后果将不堪设想。“回援帝都!” 王首骁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尽管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悲痛和对真国的仇恨,但她明白,此刻保卫帝都才是重中之重。
大列军队立刻掉转方向,朝着帝都飞驰而去。一路上,士兵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王首骁心急如焚,她不断地催促着部队加快速度。马蹄声如雷,扬起一路尘土,他们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当距离帝都越来越近时,王首骁远远地看到了帝都上空弥漫的硝烟。她的心中一紧,更加拼命地抽打马鞭。“快!一定要赶在帝都沦陷之前!” 她在心中呐喊着。
终于,大列军队抵达了帝都城外。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愤怒不已,只见城墙上战火纷飞,真国的士兵们如潮水般不断地发起攻击,帝都的守军们在顽强抵抗,但形势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