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急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叶婉。此时的叶婉,浑身都被鲜血所浸透,找不到一处没有沾染血迹的地方。她就那样在血泊中站立着,那模样仿佛是从阴森的阴间蹒跚走出的血鬼一般,满身的血污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王信的手触碰到叶婉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虚弱与颤抖。当他将叶婉扶起时,叶婉根本无法站立,整个身子软绵绵的,直直地朝着王信的怀里倒去。
王信连忙将叶婉稳稳地抱住,目光焦急地在她身上扫视着。突然,他发现叶婉的左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那颜色已经深到近乎发黑。王信的心中猛地一紧,他赶紧轻轻摇晃着叶婉,急切地呼唤道:“叶婉,叶婉,你快醒醒,你这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婉在王信的摇晃下,微微睁开了双眼,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极其虚弱,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是蛇毒…… 标下中了蛇毒。”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那虚弱的模样让王信的心都揪了起来。
王信的眉头紧紧皱起,那深深的褶皱仿佛能夹死苍蝇,他满心的疑惑急于得到解答,正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然而,叶婉的身体却在此时突然一软,她在王信的怀里彻底昏死了过去。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就像是微风拂过,若有若无;她的心跳也越来越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王信焦急地看着叶婉那已经变成黑紫色的手,那颜色如同浓墨般暗沉,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一把拉起叶婉的手,将那中毒的部位凑近自己的嘴边,开始用力地为叶婉吮吸蛇毒。
董熟静静地站在一旁,当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如此毫不犹豫地给叶婉吮吸蛇毒时,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深深感受到了王信作为大元帅那爱兵如子的高尚情怀,他对下属的关怀与担当在这一刻展现。
但与此同时,在她的心底深处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一些挂碍,那是作为妻子的一种本能的在意,虽然她明白王信的举动是出于大义,但那一丝醋意和担忧还是在她的心中悄然滋生。
王信不停地为叶婉吮吸着蛇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知过了多久,叶婉那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庞渐渐有了一丝生气。
叶婉的眼皮微微颤动着,仿佛有千斤重般缓缓睁开。她的目光一开始有些迷茫,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王信焦急关切的面容。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董熟在一旁看到叶婉转醒,心中的挂碍也被暂时放下,她连忙端来一杯清水,轻轻扶起叶婉的头,将水喂到她嘴边。叶婉喝了几口水后,声音虚弱地说道:“元帅…… 我……”
王信看着她醒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叶婉的肩膀,说道:“你醒了就好,刚才把我们吓坏了。”
叶婉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但还是挣扎着继续开口。她的声音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她缓缓说道:“多谢大元帅的救命之恩。那塘报上所写的关于标下的种种罪名,不论是贪赃枉法,还是武备松懈,都是真实的。”
她微微喘了口气,那气息微弱得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标下今日前来,其实就是自投罗网。大元帅若是想要整治军纪,此刻就可以将标下送往军法处,标下绝无怨言。”
董熟微微走上前,目光中满是恳切,她开口说道:“夫君,你也知道叶婉曾是我的学生。今日她斩杀了那为祸的妖蛇,这也算是大功一件,就权且让她将功抵过吧,过往之事就莫要再追查了。”
王信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郑重说道:“好吧,叶婉,本帅今日便不再追究你以前所犯下的罪责了。以前的你究竟是怎样的,本帅不想再管,也不愿再管。但你要记住,今后切不可再触犯军纪,否则定不轻饶。”
叶婉躺在王信的怀里,听完这些话后,她那原本因为虚弱而黯淡无光的眼眸之中,隐隐透出了一点闪烁的光芒。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当着董熟的面,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王信的脸庞,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谢大元帅不杀之恩。标下在此立誓,必定会为元帅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说着,叶婉吃力地拿起身旁的那把铁剑。王信满脸疑惑地看着叶婉手中的铁剑,问道:“你就是用这把剑斩杀的妖蛇?”
叶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她紧紧地握住铁剑,毫不犹豫地让铁剑在自己的手掌上划过,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接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把染血的铁剑狠狠地插入地面,双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喊道:“此誓何立,唯铁与血,唯铁与血!”
董熟看到叶婉伸手抚摸王信的脸,心中猛地一紧,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毕竟王信是她的夫君,而叶婉的这个举动显得过于亲昵了。但董熟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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