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熟不假思索,又答道:“回太后,最佳战场不在本土,而在敌人军港。”太后听完若有所思,神色凝重地说道:“敌人军港,定然有敌人补给,且有岸防设施,岂能是最佳战场?”
董熟神色坚定,又答道:“太后,敌人军港停泊众多敌人战舰,若向港内炮击,命中率极高,敌舰无处可逃,无需围师必阙之法。战舰不同于军士,士气并非起决定作用。对于敌人岸防,可用重炮轰击,敌人战舰则可用速射炮打击。港内战舰机动空间极为有限,在港内遭受炮击,无疑就是活靶子。”
李太后又饶有兴致地问道:“汪洋大海无边无际,若在海洋上交战之时,我朝水师又该如何制胜?”
董熟当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太后,当围绕敌舰队进行机动,并组建快速机动营。一旦战端开启,机动营迅速绕至敌舰队一侧,往敌舰后方移动,舰队主力则往敌舰队的另一侧移动,皆以侧舷对敌,集中炮火全力进攻。与此同时,机动队绕至敌舰队身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如此定然能够击败敌舰队。”
李太后闻听此言,顿时大展欢颜,欣喜地说道:“大列有水师奇人,实乃大列之幸。哀家决定拿出内库黄金三万,创建水师学堂。董熟任学堂堂官,领正二品衔。”
董熟赶忙跪地谢恩:“臣妾谢太后恩典,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后,王信和董熟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二人面带喜色,边走边逛,悠然自得地朝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王信满脸笑意,望着董熟说道:“夫人今日在朝堂之上真是大放异彩,为夫佩服。”
董熟轻轻摇头,说道:“夫君过奖了,我不过是尽己所能,为水师之事出份力罢了。”
王信拉着董熟的手,感慨道:“太后如此看重,创建水师学堂委以夫人重任,今后怕是要更加忙碌辛苦了。”
董熟目光坚定,回应道:“能为朝廷效力,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况且有夫君在旁支持,我定能做好。”
王信笑着说:“那是自然,我永远是夫人的坚强后盾。只是这以后,咱们相聚的时光或许会少些。”
董熟挽住王信的胳膊,温柔地说:“无论如何,咱们夫妻之心永远相连。”董熟走着走着,又突然转头问王信:“昨日我在书房偶然发现了一面铜镜,那上面还有诗呢。”
王信听闻,脸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急忙说道:“夫人,我那是......”董熟轻轻一笑,说道:“没事的,夫君,我理解你。你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元帅,而我之前只是个深闺中的小女儿罢了。莫要为此忧心。”
王信满怀感激,又深情地说道:“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谢夫人如此宽宏谅解。”董熟微微颔首,又说道:“好了,快到家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后来一日,王信在京城军策府忙碌至夜半时分,忽然,天空降下绵绵秋雨,雨滴敲打着窗棂。王信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又写下: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
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