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微笑着摆手,谦逊之态尽显,其语含蓄,透露着自知之明:
“李兄过誉了,今日盛会,集四海之精英,于我而言,学识尚浅,怎敢在众多高雅之士面前卖弄?
我更愿作壁上观,静心欣赏各位贤士佳作,从中汲取养分,已是极大的荣幸。”
言毕,他优雅地退后一步,微笑中透露出淡然超脱,甘愿扮演那股推动浪潮前行的清风,而非浪尖上的斗士。
此时,李逸身旁的青年才俊们,或是受现场激情氛围的煽动,或是青春热血的驱策,
纷纷发出了夹杂着戏谑与挑战的议论,声浪迭起,打破了先前的平和宁静。
“哎,沐兄,谦逊诚然可贵,但过度谦卑,岂不等于默认自己技不如人?
诗会本就是英雄不问出处之地,只以诗文论英雄。如此避战,难道不令人疑惑,
那传闻中的满腹珠玑,是否真的存在?”一人挑眉,语带讥诮。
另一位紧接着发言,挑衅之意昭然若揭:“的确,诗以言志,文以载道,
不在这样的场合展现自己的才华,世人又怎能知晓你的名字?难道,是害怕笔下无神,反成笑料?”
更有甚者,冷言冷语,尖酸刻薄:“诗会乃百家争鸣之所在,藏着掖着绝非君子行径。
我等虽年少,也敢斗胆献丑,沐兄若有真才实学,何不一展所长,让大家开开眼界?”
这一连串言语,如利箭般密集射向沐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较量氛围。
麹翰林闻此,怒火中烧,猛然站起,双眼圆睁,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言辞如未经雕琢的石块,直接而粗犷:
“哼!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叫做风雅!诗会,乃是文人雅士清谈交流之地,
不是尔等胡闹撒泼的场所!毛都没长齐,就敢在这里对我的兄长说三道四?”
他稍作停顿,怒气未消,嗓音更甚:“身为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体面,别整日琢磨着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
我兄长即使选择不参与,那也是他的自由,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聒噪不休?”
麹翰林的袒护,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激起了某些青年学子的逆反情绪,他们的反驳更加尖锐且有针对性:
“呵,麹翰林,你口中的明珠,恐怕只是不敢见光的顽石吧!沐辰,若真有本事,
为何到现在还像只缩头乌龟,躲在他人的羽翼之下?”一人满脸鄙夷,言语间尽是辛辣讽刺。
“没错,别告诉我们,你那点微不足道的才情,只配在暗夜中自我陶醉!
诗会,是勇者的试炼场,不是懦弱者的避难所。若不敢一展身手,就别怪我们将你看作无能之辈!”
另一人紧随其后,话语如冰雹般冷硬无情。
“我看,沐辰你是害怕了,怕一旦下笔,那些虚幻的名声就像泡沫一般破裂,露出你的真实面目吧!”
又一声响起,每个字都像是精准的箭矢,直击心灵,试图彻底粉碎沐辰的心理防线。
这一波波激烈的言辞,犹如狂风巨浪,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诗会的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对立。
而沐辰,在这风暴中心,依旧保持着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