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点流淌,就像青春,流着流着,就成浑汤了。
反正现在待着也是待着,又出不去,宛儿索性踏实了下来。既然待着等死,莫不如找点事干,和这老者聊聊天。
“老人家,您的话说得可不对。”宛儿开口说道,“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用词不当呢?”
“哦?我哪里不对?”
“您刚才说,擅闯宙院,这就用词不当。我们可不是擅闯,而是您光明正大给请进来的。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闯进来的?”
老者一笑,说道:“没想到张家人生出了你这么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要不是身不由己,我倒是挺想收你这个徒弟的。”
“您会什么?”宛儿试探地问道。
“会的多了,反正当今的时代,没有人能比我再强了。”老者自豪地说道。
怎么老头都爱吹牛?张老樵就够能吹了,这个看门大爷看来也不遑多让。
“您一个宙院的看门大爷,难道比你们院长,还有您口中的当世上帝还厉害吗?”
“小道姑,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用给我挖坑。”老者又看了看手腕,“看来你的时间不多了,果然你那个大姑侄子侄女太多,没把你当回事啊!”
“生死有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反而不怕死了。”宛儿故作轻松地说道,“只不过,我想问老人家您一件事,当初忽必烈是不是当世上帝挑选之人呢?”
“忽必烈的事你都知道,是因为看了这个人的书吗?”老者一拂袖,大屏幕的画面切换了,“只见一个人,已经成了干尸,泡在一个一人多高,圆柱形的透明罐子里。”
看到这个画面,宛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反胃,立刻把头扭了过来,说道:“老人家,这是为何?无冤无仇,何故如此?”
老人又一拂袖,画面又切回到了尚炯和宋应星所在的房间。
老者扭过头缓缓说道:“因为天机不可泄露。我们不干涉你们的生活,你们也不要管我们做什么。”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宛儿又问了一遍。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
“叶子奇,本是我们宙院的书记,却不思做事,私自跑了出去。本来跑出宙院就是死罪一条,他居然还泄露天机,写了一本什么破《草木子》。亏着他也就是个书记,懂得一些皮毛,才没泄露太多。
“自从这叶子奇被我们宙院抓回,杀了之后,我们也想追查到底谁看过了这本《草木子》,然而我们发现,宙院之外并没有起什么波澜,只有你这个朋友来过。”
老者说完,用手一指屏幕上的宋应星。
宛儿道:“我这个朋友说,只有改变时代,才会成为当世上帝挑选之人。你们既然希望改变时代,为什么对叶子奇写的《草木子》却不能容忍?难道让人看到,改变时代不好吗?这岂不是遂了你们的心愿?”
“改变时代,只能按照我们的节奏来。”老者一字一铿锵地说道,“所以,叶子奇必须死。我们本也想杀了你这朋友,但是,我们改主意了。”
“这又是为何?”
“因为,除了叶子奇,我们这里还逃出过一个人,至今不知去向。”老者说道,“我们想借你的朋友,凭借着他,来把另外一个逃出去的人勾出来。”
“就凭我的朋友?怎么可能!”宛儿不理解,“你们都找不到,我的朋友就能把你们逃出去的人勾出来吗?”
“能,因为你的朋友一旦懂得了一些宙院的科技,就会与众不同。人一与众不同,那必然会吸引出那个从这逃出去的人。所以,我们让他造‘人’,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老人家,我发现你们还真挺异想天开的,太幼稚了!”宛儿笑道,“江湖这么大,就凭我这朋友,怎么可能?”
“院长的命令,你别管!”
“难道你们院长是个小孩子吗?”宛儿笑道,“太幼稚了。”
老者没有接话,而是说道:“可惜你这朋友不争气,居然这么多年,连‘人’都造不出来。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不,他误打误撞地把你给带到这了。”
“要怪就怪你们的书记叶子奇,居然写出了《草木子》。”宛儿说道,“您还没回答我,忽必烈是不是当世上帝挑选之人呢!”
“是上帝挑选之人,但不是当世上帝,而是前几世的上帝。”